說罷,她也不等七公主回答,轉身離開了拐口,向著宮門外走去。
容秋一邊往回走著,一邊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臉上微微泛起一絲苦笑,可憐自己現在雖為齊王的寵妃,實際上卻是行隻影單,想起剛才冷亦修和容溪相擁的樣子,她的心裏就恨得滴血。
突然間,聽到有人輕輕的說話聲,像是刻意壓著嗓音,她停下了腳步,讓身邊的婢女站在原地,自己小心的提著裙子走了過去。
在一處破舊的宮門處,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和一個身材清瘦的人說著什麼,看得出來那個清瘦之人是下人,正在向身材高大的男人彙報。
她看著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有幾分眼熟,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猛然想了起來,是達克列!七公主的駙馬!
容秋隱約覺得自己觸到了什麼秘密的邊緣,她摒住呼吸,側耳仔細的聽著。
“怎麼回事?居然會失敗?”達克列有些惱怒。
“主子,事出突然,不過您放心,雖然失敗了,但……消息並沒有走露。”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確定他們身上的蠱發作了?”達克列的聲音透著幾分陰冷。
“確定,那蠱是改正親手下的,絕不會有失。”
“很好。”達克列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沒事盡量少露麵。”
“是。”
容秋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來,蠱!達克列在說什麼蠱?
她突然想起來,達克列是苗疆部落的人,對於這些東西自然是十分熟悉的,那……
容秋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冷亦維好好的對待自己?或者說……能夠讓容秋或者冷亦修不能在一起?
她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想著,像是看到了一線光芒,為自己打開了一道希望之門,這種無法言說的苦難日子,終於有望結束了!
她正在想著,冷不防達克列突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誰?!”
容秋大驚,她急忙看著四周,對著站在原處的婢女招了招手,然後就勢往地上一倒,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把,疼痛讓她的眼底立刻泛上淚光。
而此時,達克列快步聞聲走了過來,看著倒在上的女子,目光陰狠,手指呈爪形,他剛要動手,隻見那女子緩緩的抬起頭來,他不禁怔住。
眼前的女子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肌膚如玉般晶瑩,眉毛青黑如遠黛,一雙眼睛裏泛著朦朧的水意,如山間迷蒙的霧氣,背後是朦朧秀美的山色,她的小鼻子輕輕抽著,嘟著一張可愛的櫻紅小嘴。
仿佛沒有看到自己的陰冷目光和呈現殺機的手勢,她嬌嗔的說道:“我的腳扭傷了,好疼啊……”
她的聲音婉轉,每個字的尾音都像是帶著鉤,一下下輕輕鉤著達克列的心尖,微癢微痛,還有絲絲的麻。
“你……是什麼人?”達克列的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目光中的冷意也悄然散去。
“大膽!”婢女走上前來扶著容秋,“這是我們齊王府的容夫人,你是什麼人?”
“噢?”達克列聽說她是齊王府的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像是一隻看著獵物的豹子,嘴角蕩起一絲笑意。
馬車晃晃悠悠,冷亦修把容溪攬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感受著那絲滑的如綢的觸感,他微合了眼睛,身心難得的放鬆了許多。
“冷亦維有什麼動作嗎?”容溪突然開口問道。
“暫時沒有,”冷亦修依舊微合著眼睛,“不過,有一個消息你可能還不知道。”
“是什麼?”容溪問道。
“你的妹妹,容秋,”冷亦修的語氣微涼,聽不出情緒,“現在已經是齊王府的寵妃了。”
“什麼?”容溪詫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在你走不久之後,”冷亦修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背,感覺著那優美的弧度,“嗯,她想當我的側妃,我自然不肯同意,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和冷亦維達成協議的,後來,居然能夠讓冷亦維當堂求娶,我開始還以為是你父親為了報複我,沒有想到,你父親居然根本不知道。”
冷亦修簡單述說著當時的情形,容溪的眉頭卻微微的皺了起來,這件事情太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