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深夜造訪(2 / 2)

容溪垂下眸子,隻是……現在不覺得太遲了嗎?

無數次,在夢中夢到,冷亦修站在自己的麵前,目光在自己和那碗放了天花粉的湯之間來回流轉的樣子。

她依舊記得,那一日早晨陽光明媚,窗外的珍珠落早已經謝完了花,風穿過樹葉間,細細碎碎的響,他的目光如夏日雲海翻湧,清晰的倒映著懷疑、震驚還有那一絲的疼痛。

他終究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當初在梅雨亭是,麵對那碗湯的時候也是,隻是一碗湯而已,他居然懷疑自己?

“你……”寧希並不知道她心裏的變化,見她沉默,以為是有所轉機,他剛想再說什麼,容溪卻已經抬起頭來看他,一雙眼睛如深海裏通透晶瑩的水晶,折射出迷離而銳利的光線,如無數的利刃刺向他的心。

“抱歉,我無能為力。”容溪說罷,轉身向著窗子走過去,手指間突然出現一隻精巧的哨子,她轉頭對著寧希一笑。

寧希隱約覺得那笑意有些不同尋常,然而隻是一刹那,容溪把那哨子放在唇間,然後便是一伸銳利的尖響,在夜空中如一隻大手,狠狠的撕裂了夜的寧靜。

哨音未落,寧希已經從窗子裏躍了出去,與此同時,無數的火把在院子裏亮了起來,空中還有幾道影子翻下來。

為乎的侍衛膝蓋點地,“公子有什麼吩咐?”

“剛才好像有道黑影閃過。”容溪輕描淡寫的說道。

“公子放心,我等即刻去查!”侍衛轉身,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

孝兒衝進了房間,看到容溪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公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容溪勉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她一轉身,抬手撫住了胸口,那裏……一陣冰冷的痛。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讓孝兒滅了燈,房間裏黑了下來,外麵依舊有腳步聲,那些侍衛還在查找,偶然有閃過的火把,如一道利閃把房間照亮。

容溪的眼睛落在虛空處,摒住呼吸,她不敢去用力的呼吸,很怕,把他遺留在房間裏的氣息和他身上的香氣再嗅到鼻子裏,吸到肺裏,纏綿進心裏,都是如噬骨般的痛。

可縱然如此,容溪並不是古代那些柔弱的、逆來順受的女人,而是獨立、堅強、有自尊的現代女子,她看重的固然是彼此相親相愛的情感,但是,那必須是以信任為基礎,而她清楚的知道,冷亦修並沒有做到這一點。

他兩次懷疑她,他怎麼能隻憑別人的一麵之詞就懷疑自己?他怎麼可以?

後半夜在半睡半醒之間昏昏沉沉的過去了,容溪醒來的時候,孝兒鬆了口氣說道:“您可醒了,快嚇死我了。”

“怎麼了?”容溪撫了撫額頭,覺得頭有點痛。

“您睡得不沉,卻叫不醒,總是昏昏沉沉的,嘴裏還嘟嘟囔囔的,”孝兒說著,把聲音壓了下去,還不忘左右看看,“我真擔心有人聽到,知道您的身份。”

“啊?”容溪詫異的看著她,自己什麼時候有了說夢話的毛病了?以後這個還真是注意,要改改。

“真是該死……”容溪想起昨天晚上的冷亦修的到訪,一定和他有關係。

孝兒眼睛閃著詫異,“您說誰該死?”

“沒誰,”容溪恢複了淡定,快速的穿起了衣服。

“七皇子來了,一大早就來了,在外麵等您呢。”孝兒又壓低了聲音說道。

“啊?”容溪感覺自己的頭又疼了起來,美男太多了無福消受也讓人煩惱,她還在苦惱著冷亦修的事情如何處理,這邊郝連紫澤就又來了。

容溪無奈的收拾好自己,起身走到外麵,果然見郝連紫澤一臉的焦慮,正在外堂來回的踱著步子。

看到她出來,那張俊美的臉上頓時更添了幾分緊張,往前走了幾步,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容溪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謊稱有刺客,想必他是一大早就得到消息了,這才急匆匆的趕過來看自己吧?

她感激的笑了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事,昨天晚上不過是虛驚一場。”

“沒事就好,”郝連紫澤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臉上的憂慮卻未曾退去,“等下我再加派人手,把這裏防衛的更嚴密一些,你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