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痣?
冷亦修不用回想也知道,容溪的臉上可沒有什麼紅痣,不但臉上沒有,就連……身上也沒有,她是那樣潔白無瑕,整個人如同用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
難道……自己找錯人了?
他不說話,趙縣丞在一邊愣著也不敢出聲,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連空氣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緊迫感一層層的壓在心頭,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於,冷亦修開口說道:“趙縣丞好興致,不打擾了,再會。”
說罷,他轉身從窗子裏翻身一躍,如靈燕一般消失在夜色裏,夏風從窗子裏吹了進來,穿著中衣的趙縣丞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冷亦修出了趙縣丞的府門,直奔客棧,冷十五和冷十六緊隨其後,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冷亦修回頭說道:“去看看,那個去采藥的管家回來了沒有。”
“是。”
隻是一柱香的時間,冷十五便回來報那老管家並沒有回來。
冷亦修擺了擺手,“下去休息吧,傳令下去,明天一早向明宵國的京城出發。”
冷十五的頭垂得更低,不敢多問一句,隨即和冷十六一起退了出去,兩個人出了門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遠在京城的容溪,突然從夢中驚醒,夢中的冷亦修長發散落,身上風塵樸樸,踏著那一跳的風霜雨雪走來,狼狽的走到她麵前說道:“容溪,我來找你了,你……可歡喜?”
你……可歡喜?
容溪睜開眼睛望著床頂,精致的花紋看起來有些冰冷,窗外是一片清冷的月光,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剛才的夢……
想著冷亦修在夢中那狼狽的樣子,她又無聲的笑了笑,帶了幾分自嘲的意味,來找自己?他怎麼會?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他以為自己狠心不要和他的孩子,可是他,怎麼就會相信別人的話,不相信自己的呢?
她的手輕柔的撫上了小腹,眼睛裏猛然有些酸澀,冷亦修……你這個大笨蛋!
次日清晨,容溪剛剛起床,外麵有就人來報,七皇子來了。
容溪有些頭疼,但也沒有辦法,這裏是七皇子的別苑,是人家的地方,自己都算是客人,哪裏有客人不讓主人進門的道理?
她點了點頭,通報的人出去,郝連紫澤快步走了進來,一臉的喜氣洋洋,朱紅色的衣服襯著他的臉色更加嬌媚,意氣風發。
容溪的心裏微微一酸,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的確美豔,還總是穿朱紅色的衣服,雖然樣式花色各有不同,但是顏色卻從來沒有變過,想起他說的穿這種衣服的原因,容溪對他又說了幾分敬佩。
“阿修,真是要多謝你,”郝連紫澤滿臉是笑,“今天早上母後一早就派人來傳話,她吃了你的藥感覺好多了,這許多年,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容溪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隻是草民也不敢屈功,這主要是皇後娘娘願意敞開心扉,把鬱結打開的緣故。”
“別總是草民草民的,”郝連紫澤微微俯身看著他,眼光晶亮,像某種狡猾的動物,“這裏又沒有外人。”
容溪不動的聲色往後退了幾步,在小幾前站下,倒了兩杯茶說道:“殿下飲杯茶吧。”
“也好,”郝連紫澤端起茶杯,細細的抿了一口,“一會兒吃過了早膳,你陪我進宮去見見母後吧。”
容溪從心裏不怎麼願意去,她對皇宮那地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還要陪著一國之母談話,有什麼好談的?無非就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無數的事實證明,關於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妙,特別是這些皇家的秘密。
“我……一會兒還想去街上買點東西,不知道殿下能不能一人前去?如果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再請人來告知草民不遲。”容溪想出一個理由說道。
“這樣啊……”郝連紫澤也沒有為難她,從懷裏掏出一枚金錠子說道:“想買什麼東西?這個給你吧,你放心,還會有更多的,母後已經派人去安排了。”
“這個……”容溪正在猶豫要不要收,其實看病收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主要是她明白郝連紫澤的心思,實在是不想再多什麼理不清的瓜葛。
“這是你應得的,”郝連紫澤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要不然……我陪你去逛逛?”
“不用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