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頭領您別生氣,”習軍師心中也有餘悸,但燕頭領馬上就要回京麵見王爺,不討好不行啊,“等您回去見了王爺,相信王爺自會有公斷。”
“本頭領一定會說!”燕頭領氣憤難平,胸脯一起一伏,眼睛裏差點迸出火來,“到時一定要讓這小子跪下來求我!”
“那是,”習軍師附和著說道:“卑職一定會在這裏替您好好的盯著他。”
“你?”燕頭領譏誚的一笑,“就憑你?”
習軍師的臉一紅,幹笑了幾聲卻無法再說什麼,剛才的情形任誰都看到了,兩個人不但身懷絕世武藝,還有無邊的膽量,周聖森那一手,鋼刀過鐵槍斷,燕頭領自任無法做到,而周聖森對呂玉龍明顯就是忠心的,而且還起著保鏢的作用,能讓這樣的臣服,想必呂玉龍一定有過人之處。
而且,這小子的膽識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見麵上來就動刀子,還見了血,公然廢了王爺定的規矩,這……
燕頭領心中恨意難平,卻也知道情勢已經遠去,他再留下來也是自取其辱,何況不交接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害處,既然那小子不嫌麻煩,且讓他自己忙活去!
他收拾了自己的兩個包袱,都是一路上要用的,其餘的大件早已經在幾天前就運走了,那些都是這兩年積攢下來的,豈能讓新任頭領看到?
他背著兩個包袱,輕裝上馬,一揚馬鞭飛快的遠去,隻是還沒有走出兩裏地,就被人攔了下來。
他不知道,他身後跟著兩個人,竊竊私語道:“看,他果然和人接上頭了,新頭領說的果然不假!”
“不過,那人真的是容府的人嗎?”
“那還有假?否則的話,誰會這個時候攔他?都要走了,不趕快回去複命,在這裏留連什麼?”
“說的也是。”
“這位大爺,請問城郊的龍王廟怎麼走?”馬上的那人攔住了馬上的燕頭領問道。
燕頭領心中一團火,連問路的都出來搞亂了,這麼多人在路上,為什麼非要問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他剛想揮鞭子讓那人離開,隻聽那人低聲說道:“不瞞爺說,小人剛搬來,懷中有一粒夜明珠,是從海中撈上來的,是奇異珍寶,這等寶物豈能私吞?想送去龍王廟拜謝龍王恩澤。”
夜明珠?燕頭領心中一動,卻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隨便找個人問路去拜謝便是,為什麼非要攔爺的馬?”
那人一笑說道:“其它人小人怎麼信得過,隻見爺從遠處騎馬而來,威武勇猛,正氣昭昭,自然是好人!”
燕頭領一聽這話,立刻心中大悅,又一想那碩大的夜明珠,心中貪念頓起,想了想便伸出手道:“也罷,爺帶你去!上馬吧。”
那人急忙道過謝,被燕頭領拉著上了馬。
馬蹄聲再次響起,本來向東急馳的馬卻調頭向南而去,在後麵跟著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果然和那人去了!回京怎麼會向南?一定有其它事!”
“不錯,還拉那人上了馬,他們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
“走,回去稟報頭領!”
可憐的燕頭領還在打著後麵那人懷中夜明珠的主意,卻不知他已經踏進了鬼門頭,入了容溪的圈套。
習軍師站在書房的書桌外,書桌後坐著新上任的頭領,身邊站著那位冷麵的護衛,他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尖。
容溪在桌子後麵翻看著帳本資料一類的東西,心中暗暗驚歎,冷亦維這個家夥還真是精細,雖然是他的勢力,但是無論是帳本還是資料,這上麵沒有一處寫明和他有什麼關聯,換句話說,即便這裏有閃失,有人查到了這裏,也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她輕輕的翻動著,紙張發出輕微的聲響,午後的陽光有些熱烈,窗子上放下了薄紗,房間裏微微暗了一些,地上和牆上投下淡淡的薄影,習軍師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心裏卻如同跑開了幾匹馬,實在是難以安心,卻又猜不出這位新頭領到底在想些什麼,叫自己來,來了之後又一言不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突然,門口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習軍師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抖了抖肩膀,慌忙又再次站好,耳邊聽到容溪說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