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劉五還在這裏絞盡腦汁的思考,那邊的呂玉龍和周聖森已經酒足飯飽走出了酒樓。
“呂兄,”周聖森實在是不習慣這個稱呼,但也隻能忍著,“後麵那二位還跟著呢。”
“嗯,”容溪應了一聲,她始終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和冷十六就是京城來的人呢?怎麼會一下船就被盯上了?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從身上找線索,她垂下目光,在身上來回的搜索著。
身上的衣服包括一些配飾都是從那兩個人身上得來的,也許,玄機就在於此。
衣服?玉冠?腰帶?玉佩?武器?到底是哪一樣?
容溪慢悠悠的走著逛街--後麵那兩隻都不著急,自己急個什麼勁兒?沒準自己越是這樣不按路數來,他們才越是摸不著頭腦。
後麵那兩隻也的確摸不著頭腦了,而且……急了。
走在前麵的一個道:“先生,您說這怎麼回事?這兩個小子在搞什麼鬼?怎麼吃飽喝足倒逛起來了?”
後麵留著胡子的人微著眼睛說道:“依我看,主事的應該是那個相貌俊俏的,此人……”
“他?”前麵那人打斷他,挑起眉毛說道:“我看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一個男人長得那麼俊俏有什麼用?哼!”
“人不可貌相啊,”留胡子的人微微搖頭,“大亮,你不可輕看他。”
“先生,”大亮鼓了鼓腮幫子,“反正我看這小子不順眼。”
留胡子的人沒有說話,隻是眯著眼睛盯著容溪的背影看,那少年背影挺拔,一身黑衣的緊身衣袍,鑲著銀色的邊,一頭黑發束在白玉冠裏,如一匹黑色的華錦在背上鋪開,微風拂起她的衣袂,如海中翻滾的浪,而那銀邊如拂過來的月光,灼灼生輝。
“呂兄,咱們去哪兒?”身邊的周聖森有些沉不住氣了。
“哪也不去,”容溪停下來在一個書攤前翻了翻,“咱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又不能打聽,隻有等。”
“等什麼?”周聖森奇怪的問道。
“等後麵的人沉不住氣了,自己送上來的時候。”容溪漫不經心的說道。
“氣死我了……”大亮又鼓起了腮幫子,“這家夥居然還看起書來了,裝什麼清高,有學問?酸腐!”
“咳……”留胡子的人咳了幾聲,臉上有些不悅。
“習軍師,”大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您可別介意,我就是一個粗人,說話直,我說的是那小子,可沒有說您的意思。”
習軍師擺了擺手,“罷了,走,咱們過去吧。”
“好,我早就想過去問問他們了!”大亮一邊走著,一邊握了握拳頭。
習軍師沒有製止,眼中帶著點點的笑意,給一個下馬威,總是好的,所以,他故意落後了大亮一步,看著大亮咚咚的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大亮走到容溪的身後,抬手就來拍她的肩膀,身邊的冷十五伸出手臂“啪”的一下架住,擰眉道:“什麼人?如此無禮!”
容溪並沒有回頭,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隻是專心至致的看著書,好像書的內容十分好看,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一樣。
“你說我是什麼人?”大亮一擊落空,心中不滿,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用力的往下壓冷十六的手臂,冷十六麵不改色,心中冷笑,任他怎麼壓,也紋絲不動,手臂距離容溪的肩膀不過十來公分,可就是不能再下降一分。
“二位,二位!”習軍師上前一步,滿臉是笑意的過來打斷二人,嘴裏說著,目光卻在容溪的身上打著轉。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習軍師撚著胡子道:“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容溪把書放下,慢慢的回頭,看著習軍師輕輕的笑了笑,她的嘴角扯出漂亮的弧度,明明是一個笑意,卻像帶著寒意的刀突然刮過來,讓人心頭一驚,“既然是一家人,為何看見我們下船而不迎接,反而落在後麵?是誰給了你們如此大的膽子,敢對新頭領如此不敬?還是……”
她的聲音一頓,眉梢微微一挑,冷意突然再加了三分,“你們向來如此,妄自尊大,不把頭領放在眼中?”
習軍師被她的目光逼得一退,心中突然滲出冷意,心中暗暗叫苦,本來是想著暗中觀察一下這個小子的,沒有想到,他早就發現了自己,這下倒落了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