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此之外,她又覺不出其它的不適,是自己太多疑了?容溪還沒有想完,就覺得兩層眼皮在不停的打架,忍不住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容溪活動了一下,睡飽的感覺果然非常好啊,她仔細的體會了一下,確實沒有其它的不適感,也就暫時先放下心來。
窗外的陽光已照射進來,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她看著屋內的一切都漫在這樣的溫暖的陽光裏,心裏也覺得有幾分溫暖。
聽到她的動靜,孝兒急忙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奴婢看過了,今天的湯和昨天的一樣,依舊出現在您昨天寫的單子上。”
“嗯,既然如此,我們就準備抓蛇吧。”容溪從床上跳了下來,讓想暗害自己的人得到一些應有的教訓,她向來是比較有興趣的。
她洗漱之後,飯已經擺上,掃了一眼那盅湯,是烏梅煨豬肉,同樣是香氣撲鼻,容溪向孝兒遞了一個眼色,孝兒會意,走到門口,對一個小丫頭耳語了幾句。
小丫頭跑著去了,時間不大,趙嬤嬤就從外麵走了進來,依舊是先掃了一眼那盅湯,然後施禮道:“見過王妃,不知道今天的湯是否合王妃的胃口?”
“還不錯,”容溪點了點頭,語氣淡淡,也聽不出什麼。
趙嬤嬤不禁心中有些納悶,這王妃總是說自己的湯做得好,可……怎麼還沒有反應?難道是這法子不靈嗎?她心裏不由得有些不安。
“趙嬤嬤,你在王府幾年了?”容溪攪著湯,輕聲問道。
“回王妃,已經五年了,”趙嬤嬤如實回答道,雖然她不知道容溪突然問她這個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敢不如實說。
“噢,五年,不短的時間啊,”容溪似乎在感歎什麼,她微微昂起頭,目光放得空而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她這樣的聲調,那拖長的尾音,讓趙嬤嬤覺得仿佛有一根絲線拉住了自己的心尖,拉得生疼。
“王府待你可好?”容溪的目光淡淡的看來,眼底的光芒一閃,趙嬤嬤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輕輕抖了一下,似被針尖紮了一下。
“好,”趙嬤嬤垂下頭去,聲音微沉,“老奴在王府做活,很多人都眼饞呢,老奴也非常感激,願意為王府當牛做馬一輩子。”
“噢?”容溪的聲音淡而涼,如冬日細雪撲麵,“所以呢?”
“所以……?”趙嬤嬤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兩眼迷茫,她實在是沒有聽懂容溪是什麼意思,怎麼總覺得王妃的話句句深奧呢?
“所以你就忠心於主子?”容溪淡淡一笑,眼睛裏的譏誚一閃而過。
“正是,”趙嬤嬤沒有明白過來這話兒的意味,她挺了挺腰背,臉上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老奴定當效忠,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
容溪眯了眯眼睛,這實在是不像一個後院老媽子能夠說出來的詞兒啊,也不是一個養在深閨嫁入王府的側妃所能說得出來的,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複雜啊。
“你所指的主子是本王妃呢,還是蘇婷?”容溪沒有興趣再和她繞來繞去,目光突然一銳,直接問道。
這個簡單而真接的問題,如一柄閃著寒意的刀,“哧”一聲直逼趙嬤嬤的心窩,那刺骨的涼意瞬間席卷了她,她驚得張大了嘴,兩隻眼睛差點瞪出來,腦子裏隻轟鳴著一個聲音:“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王妃!”趙嬤嬤“撲嗵”一聲跪下,雙膝狠狠的磕在了青石磚上,那聲沉悶的響聲讓人的心頭都跟著一悶,“老奴當然是奉王妃為主子的!絕不敢有二心!”
孝兒一聽這話,一張臉氣得通紅,眼睛瞪了瞪,真是替這個老婆子害臊,現在居然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
容溪卻是微微挑眉,臉上浮現一絲冷冷的笑意,眼底似有星星點點的笑意,突然又一隱,黑雲毫無征兆的狂卷而來,隻剩下無邊的暗和冷。
“那趙嬤嬤你倒和本王妃解釋一下,你今天早的手指上那洗不去的青黑色,到底是什麼?!”容溪的聲音突然一厲,一改之間的溫軟,溫柔的春內宛然凜冽了起來,夾雜著刺骨的寒意,讓人渾身顫抖。
趙嬤嬤聽到這話,本來緊緊縮在袖子裏的手指,又往回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