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對自己疼愛有加,但……一旦把自己和他的天下利益相比,他同樣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
而現在,她遇見了自己唯一一次心動的男人,為什麼不能爭取?嫁了他!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什麼不可以?
容溪哪裏知道七公主轉念之間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她隻覺得她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熱烈的過分,還有幾分……欲望,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腦海裏,她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你說,皇兄的死因是什麼?”七公主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柔了許多。
容溪心中疑惑,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是因為什麼,她隻能回答道:“中毒,草民已經把證據承給了寧王,此刻聖上已經知曉,相信很快就會有聖斷。”
“中毒?”七公主的眉心一跳,她猛然收回手指,兩隻手緊緊的相握,“是什麼毒?是不是寧王下的手?”
容溪心裏翻了翻白眼,這女人的腦子是不是抽瘋了?居然會懷疑天冷亦修的身上去?難道她不知道是他力求驗屍的?
“回公主,是什麼毒一時無法確定,但草民可以確信的是,是一種蛇毒,至於是否寧王,草民不敢妄言,不過……”容溪的話一停,她的眸光一閃,沒有再說下去。
七公主被她的眸光閃動的呼吸一窒,隻覺得這少年眉目如畫,仿佛滿天的月光都被捧起撒入了那一雙眸子裏,回首之間,豔光無限。
“不過什麼?”她的聲音情不自禁的低緩,柔而媚的在夜風中飄來,腳下也不由自主的向容溪的方向邁了兩步。
容溪被她的聲音弄得有些不自在,這種感覺真是奇怪的很,她低首看著公主那白色的裙擺,心底突然湧起淡淡的厭惡,“不過,草民以為,寧王既然能夠力主驗屍,就是想還太子殿下死因的真相,是想為太子伸冤。”
“哼,”七公主的聲音陡然一冷,眼神裏似迸出了尖銳的刀,“他?他豈會那麼好心?哼……”
容溪心裏納悶,這位七公主怎麼會提到冷亦修就這麼大反應?那模樣恨不能把他給生吞了才好,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見她沉默,公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婉轉一笑,又柔聲說道:“不管下毒手的人是誰,總歸是靠了你才查出二皇兄是被人所害,說起來你是有大功的。”
容溪低頭不語,做恭敬狀,這位七公主的性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捉摸得透的,怪不是冷亦修會給自己那樣的提醒了,看這語氣一會兒像臘月的刀鋒,一會兒又像春天的暖風,就算真的是天氣,這麼一會兒一變也讓受不了啊哇……
“你想要什麼獎賞?”公主又上前了幾步,淡淡的香氣已經變得濃烈,直撲容溪的鼻孔。
“草民不敢,”容溪向後退一步,眼睛盯著公主裙擺下若隱若現的繡鞋,做工精美,繡工精致,上麵的明珠碩大飽滿,好漂亮的一雙……紅色繡鞋。
她垂著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譏誚的笑意,這位公主到底是愚蠢還是精明,身穿一身白衣,頭上的頭飾也換成了素色,甚至以絹花示孝,腳上卻穿著一雙紅色的繡鞋。
“今天實在不該這樣……把你請來,估計你被嚇到了吧?”公主的聲音一波比波柔,眼睛裏媚得能夠滴出水來,睫毛輕輕抖動,也遮不住那眼中的春光,“都怪齊王……”
嗯?容溪的眉心一跳,京城機要處的人,果然是齊王派來的,先以莫須有的罪名把自己抓來,半路再被人所滅口,到時候說自己殺人跑了也可以,然後再置自己於死地,還真是一個絕妙的連環計啊。
“算了,不說了,”七公主輕輕一笑,月光照在她嬌羞的臉上,眉眼的風情無限,“時辰也不早了,折騰了這大半個晚上,估計你也累壞了吧?本宮的護月山莊還算不錯,不如……早些歇息了吧。”
她的聲音軟軟,笑容更加溫軟,如天上的雲,然而此刻,容溪隻覺得這是遮住月光的烏雲,她看著公主的笑意,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七公主見她愣住,臉上的嬌羞更濃,腮邊泛起了淡淡的紅色,身子輕輕側轉,身姿柔似扶柳,“你……可有婚配了?”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