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果然是太監(2 / 2)

那太監霍然抬頭,眼睛睜得老大,看了看容溪又看了看冷亦修,心裏的冷汗滴滴,怪不得……主子的計謀不會得逞,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人家就猜個大概了。

“剛才的待遇不錯?”容溪“鏗”的一聲把匕首收進了刀鞘,聲音比那一聲更加的讓人牙齒發冷,“既然你想做忠奴,我就成全你好了,新研究的那些刑具就拿你來試驗一下吧,”她一邊說著,稍稍一頓,目光在太監的雙腿之間又轉了轉,語氣更加森涼的道:“可惜,有一樣你用不上了。”

“!”

冷亦修在心裏翻了翻白眼,這個女人究竟有完沒完?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兒兩次和這個太監說這種話題?

那太監的臉色白了白,眼底卻慢慢紅了,他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我說!我說!”

容溪沒有說話,隻是抬眼看著他,她的目光輕而薄,飄飄忽忽的望來,卻讓那太監心頭一抖,他急忙低下頭,避開那目光說道:“小的的確是受太子妃的指使,但不是太子府的太監。”

“嗯?”冷亦修的聲音一掃,“七公主?”

那太監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又垂下頭去,額角的一滴冷汗“啪”的一下滾落到地上,“是。”

這下連容溪都詫異了一下,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他居然就這麼猜出來了?

太監知道此時再隱瞞什麼也是無望了,他隻能一閉眼,頭垂得更低,慢慢的敘述道:“七公主派人去請太子妃,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來太子府來了人報信,說是……太子的屍體被人開了膛,太子妃驚怒,急忙趕了回去,七公主也帶著奴才跟在後麵。”

“正巧看到王爺離去,七公主就命人射傷了王府的馬,然後……就命小的要……”他伏在地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額頭上的汗水無聲滾落,慢慢浸濕了額下的青石磚。

後麵不再說,容溪和冷亦修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已經了然於胸,冷亦修看了容溪一眼,剛想要說話,隻見容溪手指敲著椅子扶手,淡淡的問道:“七公主可知道我是誰?”

太監愣了愣,抬頭看了看容溪,接著又低下頭去,“不知。”

“很好,你走吧。”容溪邁步過去,手中的匕首一晃,手起刀落割斷了他身上的繩子。

太監張大了嘴,抬頭看著容溪,眼底先是震驚,再慢慢的升起恐懼,他……不會是想著自己往外一走,就在背後捅上一刀吧?

“饒命!饒命啊……”太監想通之後,臉色變得青白,唇上的兩撇胡子也不自然的抖動,肩膀更是一抖一抖如同篩糠。

“閉嘴!”容溪厲聲道:“不是讓你走了嗎?”

“真的……放我走?”太監疑惑的看著容溪,手指緊緊的抓著地麵,手指甲斷了幾片也渾然不覺。

容溪點了點頭,太監咬了咬牙,慢慢的往門口的方向退,地上拖出淋漓的汗跡,他摒住呼吸,這數米的距離,仿佛一條長長的生死之線,越過,就有生的可能,否則,有會喪生於此。

他的腳退出門檻的那一刹那,他在心裏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然而這氣還沒有鬆完,隻聽容溪又開口說道:“若七公主問起你,你如何回答?”

太監哪裏想得了那麼多,眼下隻想著趕緊逃出去活了命真是最重要的,被容溪這麼一問,他又僵住,不知如何回答。

“你就告訴她,你是被扔進了破舊的柴房,趁著王府的人疏於防範,這才從後門裏偷偷跑了回去,至於我,你就告訴他,我是李海江的徒弟,從外地來的,現在住在他家,這次不過是想借著太子的事讓寧王高看一眼,好謀個差事。”

“……是。”太監粗略的想了一下,現在的頭腦也實在是沒有能力想那麼多。

冷亦修倒是詫異的挑了挑眉,隨即想了想,了然的一笑。

那太監連滾帶爬的走了,地上的汗漬也很快的幹去,容溪站在門口望著院中,思考著剛才的事情。

“七公主和太子的關係很不錯?”容溪問道。

“七公主的母妃去世得早,自幼養在先皇後膝下,而太子是先皇後的唯一骨肉,所以兩個人要親厚一些。”冷亦修語聲輕輕,“她性子刁蠻,極為任性,想得到的東西如果得不到有時候會……寧可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