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皇關心,兒臣身體還好。”

蕭燚悶悶的說。

“還好就行,平日裏父皇對你的關心很少,但是並不代表父皇不記得你。你建寧姐姐也是不小心推的你,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能和姐姐置氣呢。

而在狩獵場對她的處罰,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現在回了宮,竟然還想著讓蕭燚去給她道歉!

皇帝腦子有毛病吧!

某位公主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在蕭燚瞪大眼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蕭景瑜便接了過來。

“父皇,景容推七弟導致落馬是一回事,而她臉上受傷則是另外一回事,父皇怎麼能夠兩者混淆一談?她不吃不喝不是因為受了委屈,而是平日裏父皇過於驕縱,導致心性太高,失了麵子臉又受傷才會這般。

至於父皇說的要七弟去道歉,兒臣覺得簡直就是荒唐!”

“放肆!”老皇帝氣的胸口起伏,“長安,朕是不是太過於溺愛你,你才會這般不知禮數!建寧是你妹妹,你身為長姐,怎能這般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父皇說的哪裏話,若是長安真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話,您覺得建寧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她為難的兒臣的時候兒臣不相信父皇你就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想必景容就是因為父皇的縱容,才會一次次的作死!

七弟是她的弟弟,雖不是胞弟,但是也是父皇您的兒子,不管怎麼說,景容欺負幼齡兄弟,難道這就是皇家禮儀嗎?!”

“長安自是沒忘,兒臣怕的是,父皇自己忘記了您還是一個父親!”

“你······這些年來,你果真是如你母後所說行為粗鄙不堪,哪裏有一絲公主的儀範!”

“是啊,畢竟長安年幼喪母,幼時若沒有舅舅幫襯照顧,恐怕長安早就死在了這個深宮裏。更何況,在今年以前,連每年去皇陵祭祀的機會都沒有,哪裏會有什麼儀態!”

蕭景瑜靜靜的看著老皇帝,眸底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看著老皇帝氣急的模樣,某位公主心中竟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眼裏漸漸浮現出一抹奇怪的期待,像是再證實某種事實。

聽見蕭景瑜說起明華,老皇帝像是一下子回憶起了什麼,原本還盛怒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像是鬥敗的公雞,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盯著蕭景瑜的眼神也變得渾濁起來,不複剛才的清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半晌後,老皇帝才出聲,聲音幹癟透了,像是多年沒有沒有打磨過的鋸刀,一點一點切割木塊時發出的聲音。

“你母妃她······唉,是朕當初沒有照顧好她,長安,這件事情,怪朕,你······算了,你就好好的跟著你太傅學,朕有些累,先回宮了。”

在轉彎即將消失之際,老皇帝像是想起了什麼:“長安,朕知道你回來這麼久基本沒有去看過你母後,也罷,以後你不想去便不去吧。”

蕭景瑜見他離去,匆匆忙忙的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之後,便直接追了出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了下來,皇帝身上的明黃色龍袍顯得有些黯淡,背上刺繡的九爪真龍也偃息旗鼓,絲毫沒有那種氣吞山河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