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可是詭辯之才,張路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頓時覺得丞相所言肯定無虛:“那奴才這個時候就該為皇上分憂,可如何分憂呢?”
連玨嘴角蕩起淺笑,做了個手勢,示意張路附耳過來:“你先去探探皇上口風,若皇上當真喜歡,就暗示皇後。這件事不需要你做太多,皇後是聰明人,自知該如何做。”
張路連連點頭稱是,於是就聽從連玨的話,想為皇上盡份心力。據張路小心留意觀察,皇上看楊蝶的眼神是情意綿綿。
這日皇上批閱奏章累了,張路提出讓楊蝶來獻歌獻舞,讓皇上解解悶,李昭平很爽快地同意了。
“皇上既然很喜歡看楊蝶的舞,不如把她詔在身邊侍奉。”張路試探著問。
“這……還是不必了。”李昭平目光變得複雜沉重,“朕每次看到她,心裏很舒坦點,但若是日日看到她,反倒是不舒坦了。”
這話被張路記在了心裏,張路一想,皇上有心思卻動不得,這日日相見卻因顧忌皇後情分而不得寵幸,是個男人都憋著難受。
張路心裏暗暗歎息,皇上貴為一國之君,深受蜀國臣民擁護,在情欲上卻是不得自由,寵幸個女子都唯唯諾諾。畢竟皇後老了,年老色衰,是比不上年輕美貌的舞姬新鮮感啊。
接著自作聰明的張路去了乾寧宮,皇後問起張路:“皇上今日可是有事不來?”
“是,娘娘。”張路眼珠子一轉,“皇上忙於政務是累了,想在龍威宮賞賞歌舞消遣休息。”
白起寧眼神頓時黯然了下去:“皇上在賞歌舞?”
“不敢欺瞞娘娘,皇上讓楊蝶獻舞。”張路跪在地上,凝重了表情,借這個機會把皇上說過的話,轉述給了皇後,“皇上還說……”
“說什麼?”白起寧心弦緊繃。
“皇上說,每次盼著見到楊蝶,心裏就會舒坦點,但是日日見到他,反而就不舒坦了。”張路大著膽子說了這話,大氣不敢出,也不敢抬頭看皇後的表情。
遲遲沒有聽到皇後的回話,張路嚇得滿身冷汗,自己這話是激怒了皇後嗎?良久後,張路才聽白起寧淡淡道:“起來吧,好好去伺候皇上。”
張路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一眼皇後,看不出來皇後臉上的反應是怎樣的,好像喜怒哀樂都沒有,她表現得很平靜。
“奴才告退。”張路忐忑不安地轉身退去。
這兩個月來,白起寧在李昭平身上看到了他的魂不守舍,她心裏認定李昭平是很喜歡那個楊蝶的,不然不會表現如此失常。李昭平表現出來的變化,給驕傲自信的白起寧巨大打擊。
世人皆知惠帝與文德皇後感情極深,惠帝亦為妻六宮虛設,不置嬪妾。原來一個帝王隻愛一個女人,那是縹緲的夢,白起寧內心受到了重創,無力改變這一切……她該怎麼做?怒火衝天地質問李昭平為何不守承諾,還是以皇後之令妒殺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