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寧的手一顫,連玨忙拿著布巾而來,為白起寧擦幹了手:“沒事兒吧。”
“司徒大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連杯茶都端不好?”獨孤嫣冷冷問。
“是我的錯,再為皇妃奉茶。”白起寧向連玨遞了個眼色是,示意沒事兒。
如果受些委屈,能讓獨孤嫣心裏舒坦,那白起寧絕無怨言,她忙又奉上一杯茶。獨孤嫣接過茶杯放置到一邊:“罷了,司徒大人又不會泡茶,是我為難你了。想來你泡的茶,也入不了口。”
獨孤嫣找了些茬兒刁難,白起寧一一受用,全無反駁,呆了半個多時辰,獨孤嫣覺得也是無趣,便就回宮去了。
享受了將白起寧踩在腳下的感覺,獨孤嫣心裏也算出了口惡氣。
“起寧,你受委屈了。”連玨忙讓人拿來藥膏,讓白起寧塗抹手上。
“為了蜀國大計,這點委屈,算不得什麼。”白起寧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白起寧正是擔心白戩氣盛,看不得她受委屈,才讓白戩在後堂休息。這會兒,白起寧示意連玨,一塊去後堂,與白戩商議明日如何說服楚君。
晚飯之後,戌時,使館官員來告靖王楚逸來見。
“大哥,連玨,楚逸來了,我想與他單獨相見,也好探探他的口風。”白起寧思量道。
“好。”連玨點頭,與白戩先且回避。
楚逸讓隨從守在門外,獨自進來見白起寧。齊國陵陽一別,還以為相見甚難,沒想到才過半年多,又見麵了。更讓楚逸沒想到的是,白起寧官居右司徒,為同盟而來,這女子每次相見都能給他足夠大的驚喜。
白起寧身著朝服,立在大堂門口相迎,隻見俊美非凡身著華麗服飾的楚逸,翩翩而來,龍姿鳳章,身材照人。
楚逸遠遠一眼,便望到了白起寧,他大步向前,心裏有些微妙異樣的感覺。
半年多未見,白起寧更是朝氣風發,容顏清秀俊麗,也擋不住眉宇間的豪氣幹雲。
“起寧。”楚逸麵帶微笑,輕柔地喚了聲。
白起寧本正要一拜叫聲靖王殿下,可聽他這聲起寧,於是改了口:“楚逸。”
在陵陽時,他曾說過,私下無人,他們以朋友相待,她可直呼其名。既然今日他單獨前來,又喚他親切,她自然也要以友待之。
楚逸聽她這聲輕喚,心中大慰:“我今夜來此見你,隻是朋友敘舊。明日朝堂再見,可就是蜀楚有別,各為其主。”
“我已備好美酒,與君共飲。不過今夜隻是小酌,不能貪杯。”白起寧喜露於表,引楚逸進大堂,二人把酒言歡。
“我在蓉城時,便聽說你與晉國公主大婚,這晚來補一句恭喜了。”白起寧舉起酒杯,敬楚逸一杯酒,“先幹為敬。”
楚逸目光中的明亮,卻黯然了下去,舉杯同飲。在他的心底,眼前的女子乃是他心愛之人,而他卻不得不遠而敬之。
楚逸娶晉國公主,是為了晉、楚之盟,白起寧擔心楚逸此刻心裏是向著晉國的:“你也算是晉君的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