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近幾日的行蹤,進城之後,先去了如意樓。昨日,暗樁跟著他出城,跟丟在沙漠腹地。若我猜的沒錯,他應該是去了星宿門。我原本以為這是葉魅與如意樓合作,來對抗這次被青城派圍攻的困局。屬於最尋常不過的江湖廝殺。”
“可如今看來,怕是淩霄宮是星宿門與如意樓之間的媒介,所圖不明。更可怕的是,若是淩霄宮,如意樓,星宿門三方都攪進流月城的這場局中,就更難辦了。流月城究竟有什麼,值得他們三方如此大動幹戈。”這便是水月憂心的原因。
“淩霄宮一向唯恐江湖不亂,若是他們也對赤炎金蟾有所企圖,我怕這事情就難辦許多。玄色工於心計,比之刺殺淩霄宮原宮主盛極一時的七公子雖遜色些,但也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當年這玄色巧言令色讓武當派與青城派反目,幾近到了以死相拚的地步,兩派之爭曆時數月,死傷無數。而後七公子現身,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武當派與青城派放下成見聯姻,武當派的淩若嫁給了當時的青城派的掌門兒子陸漻,方才平息了這場紛爭。”
“而後青城派與武當派武學交融,甚是強盛,在江湖中不容小覷。此次踏平星宿門,武當派也是鼎力相助,來的盡是門中武功佼佼者。”洛老爺子目光深深,提起玄色不免心驚,此人視人命如草芥,他插手的江湖事,多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青城派?”水月聞言好像抓住了什麼,腦海中有什麼飛速閃過,一縱即逝。
洛老爺子摸了摸胡須,微微頷首,“說起來,之前被星宿門所殺的,便是淩若與陸漻之女,陸湘茗。”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如此推斷,我倒是有些想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淩霄宮想要赤炎金蟾,直接武力解決,何必如此費盡周折。星宿門若是一心抗敵,怎會安然等這些江湖人士齊聚與兩日後。”
“如果赤炎金蟾不是那些人的目標,那麼眼下流月城中,最讓人矚目的,便是青城與武當兩家的勢力。如果玄色的目的是在於重新挑起青城與武當的戰爭,來挑戰七公子的積威,有事的是七公子,那麼念之他們就沒有危險!”
水月興奮的眯起眼睛,“幽若讓寶寶立刻給念之傳書,後山恐有埋伏,看他是否繞道而行?”
“青城派,淩霄宮,如意樓,星宿門。我聽的頭都快要炸了!”洛靈丘敲了敲桌子,發泄他的不滿。
“讓你有空多讀書,你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隻長個子不長心眼的小兔崽子!”洛老爺子一聲輕哼,朝自家兒子翻白眼。“靈丘,你去準備,多帶些人立刻去千丈穀。務必要取到金蟾,也要溫念之與柳淵澈毫發無損。”
“鳶尾,緋竹。你們也跟著表哥一同去。”水月吩咐道。
鳶尾和緋竹現身,朝水月頷首。洛靈丘帶著緋竹、鳶尾匆匆領命而去。
水月抬頭衝洛老爺子感激的笑了笑,恭敬的拱手道謝,“水月多謝義父相助。”
“月丫頭說這話見外了,我跟你爹可是生死之交,這點小事算什麼。不過從今日看來,我家靈丘要做攬月山莊的上門女婿怕是難咯!本想著認個義女親上加親,現在看溫念之這小子有種,你爹的眼光不錯。”洛老爺子覷著水月有些凝重的神色,故意打趣道。
水月俏臉一紅,“老爺子,您誤會了!我跟溫念之沒你說的那般。溫念之對我很好,我隻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洛老爺子聞言笑了笑,“月丫頭,剛剛看你提起七公子的神情,你與他相識?”
水月一怔,想起閻西山被他救起的那一幕,緩緩的笑意蕩開,“隻不過耳聞而已,聽說他武功高絕。”
“這七公子亦正亦邪,若是遇見,還是避開好些。”洛老爺子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是,老爺子。”水月輕笑。
回了房間,已經幾近黃昏,水月推開窗子,看著庭院裏的藤蔓鬱鬱青青。眉尖一籌莫展,拿著毛筆在宣紙上毫無意識的圖畫著,等到攤開,手邊的宣紙上端端正正的寫了一個七字。
突然,一道銀光閃過,一枚飛鏢直直的釘在了水月手邊的宣紙上,正中七字。幽若聽到動靜,猛地推門進來,急急喚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