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吖。”水月滿口應下,說罷水月不再理會宋雲意。
轉身朝眾位鏢師抱拳道,“各位,在下溫如月,往後便是運昌鏢局的新東家便是我和我的兄長溫念之。從今以後,這運昌鏢局和宋家莊一點關係也沒有,唯一有關係的,便隻能是溫舒園了。”
“各位還想在運昌鏢局待下去的,我可以保證之前宋老爺子給你們的,我照樣也能給你們。若是不想呆下去,我溫如月也絕不攔著,拿著你的賞錢回去娶親種田的也行。我不強求,也不強留。”
眾人一陣沉默,運昌鏢局的現狀他們不是不了解,坐吃山空已經有一段時日了,若不是大當家的死撐著一口氣,變賣宋家的珍貴器物,運昌鏢局恐怕早就關門大吉了。隻不過轉手讓人,總讓他們覺得心有不甘,對不起宋老爺子的義薄雲天。
“小公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看你身單力薄,年歲尚輕,學堂還未念完吧!怎麼跟著我們跑鏢,怎麼讓運昌鏢局過活下去。眼下錦州城中人人都知道鍾離鏢局日益壯大,我們這些閑散鏢局隻能撿拾一些殘羹冷炙賺些小錢。撐到現在的,也就我們運昌鏢局一家。”
“你說的容易買下我們鏢局,恐怕又是哪個富家孩子閑來無事作踐自家錢財吧!”一個較為年輕的鏢師略有不滿的開口,意有所指的瞪著宋家兩位公子,指桑罵槐的意思太過明顯。
“墮纓,不得無禮!”遲印開口嗬斥道,可眸中的縱容意味明顯。
水月臉色帶著虛無縹緲的笑意,渾不在意這個叫墮纓的青年人的言辭。走到他麵前,四目相對,光明磊落。“墮纓是吧!今天我這個年紀尚輕的人就告訴你第一個該懂的道理。以貌取人的下場可是會很慘的哦!你跑鏢的時候,遲印沒教過你嗎?!”
“你……”墮纓被水月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指著水月手抖了抖,握了握拳頭,示意她說話小心點。竟然被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屁孩直呼名字,想想就來氣。
水月麵露不屑,徑自的穿過墮纓,涼涼道,“這麼沉不住氣啊,運昌鏢局做鏢師的門檻這麼低嗎?你不會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若不是旁邊遲印眼明手快的攔著,墮纓怕是早就衝上去要跟水月幹架了。水月卻仿似未覺身後發生了什麼,懶得理墮纓的火冒三丈。
“我是做了你們的東家,我又不是做了你們的鏢師,跑鏢這種事情你們來做就行,我負責出錢,你們自然要負責出力了,否則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養你們幹什麼,我都跑鏢了,你們就都該走人了!”
“再者說,你以為運昌鏢局能留到現在是因為什麼?站在局外人的立場層層盤算下來,這些年與攬月山莊為敵的鋪麵、莊子,不是被攬月山莊吞並,就是被攬月山莊合並。運昌鏢局留到現在,一是得益於宋老爺子的中庸無為之道,二是,宋老爺子與攬月山莊那點子微末交情。”
水月此言一出,眾人嘩然,卻也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是實情,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反駁。
“其實算下來,鍾離鏢局有的,運昌鏢局也不差啊!他有的,我們也不缺。我是商人,不是你們這些遊 走江湖的江湖客,也不用講那麼多的規矩,有錢賺就好!不過你們放心,不義之財我分文不取。宋老爺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運昌鏢局這塊招牌,我自然不會砸在手裏!”
水月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楚,眸光淩厲的掃視著眾人。
“我接手運昌鏢局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為了將鍾離鏢局取而代之!”負手而立,水月的衣袂被穿膛而過呼嘯的北風吹起來。“與其在鍾離鏢局的打壓下苟延殘喘,吃一些殘羹冷炙。倒不如振臂一呼,奮起抵抗,鹿死誰手還是另一說。說不定這錦州的天,從此會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