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自己?”溫念之訝然,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他以為水月會提出什麼很難辦到的事情,沒想到卻是這麼一件事情。什麼是真正的自己?
“對,真正的自己。就是不用那麼累的去顧及別人的感受,不用去想著掌控什麼,維護什麼。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想說什麼就說。自私過分一點也是可以的。比如說,喜歡這盤提子,就可以拖到自己麵前吃個飽,不用顧及我,自己到頭來沒吃幾個。”
水月意有所指的看著自己眼前桌邊一堆提子核,溫念之手邊一堆提子皮。麵有愧疚之色,她才驚覺溫念之對的好,她有時候視作理所當然,完全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總是一味的讓溫念之來遷就她,她卻連解釋都懶得給他一個。
溫念之聽後,原本淡漠如同秋水的眸子動了動,似乎有什麼無形無狀的東西悄然投進了平靜的心湖,泛起了片片漣漪後繼而恢複了平靜,快的讓人撲捉不到。
溫念之何等心思,自然知道水月的想法,伸手摸了摸水月的額頭,解釋道,“我做這些隻不過是出於本能,想要護著你。你不必內疚,也不用感到抱歉。如果真的覺得做點什麼可以讓你的心好受一點的話,那就……”
溫念之勾唇一笑,指著大廳裏的青玉壇道,“幫我拿到那壇屠蘇酒吧!”
“誒?”水月沒想到溫念之把她那一丟丟的小心思抓的那麼準,幾句話,讓她百感交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感謝的話,顯得太生分,太矯揉造作,果然還真如溫念之所說,還不如幫他拿到屠蘇酒還實在一點。
這家夥!水月皺眉道。兩人的目光重新投入到廳中關於屠蘇酒的爭奪戰中。
剛剛兩人說話期間,戰局已經進入到第八圈了,繼劉沁兒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守住劉沁兒的詩令了。
劉沁兒憑借著三分美貌,七分才學,將這幫守關的人逼得啞口無言。層層盤剝下來,距離青玉壇中的屠蘇酒隻有兩圈有餘了,到了第九圈,劉沁兒直接抽到了王牌,直接跳到了第十圈,也就是最後一圈。
若想得到這屠蘇酒,必然與這劉沁兒有一場文鬥。隻不過水月要贏,但是又不能贏得太過高明,也不能太輸。頭痛誒?果然到最後繞了一圈,水月還是自己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
似是看到水月為難,溫念之開口給了個台階,“水月,如果拿不到的話,也不必逞強。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水月哪裏容得溫念之這麼一激,思索著站起身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詩令吧!”
這時,莫逸軒已經在廳中宣布道,“第十關了,最後一關了!有沒有那位要來守劉小姐這一關呢?”
“我來吧!”水月站在人群後,高聲答道。
一時間人們紛紛轉身,看著水月,起身讓開了路。
與此同時,莫逸軒也鬆了一口氣,他今日下了血本,覓得這屠蘇酒,就是為了引溫如月來守關,眼看著劉沁兒快要功成,溫家兩兄弟卻在一旁閑聊毫無動靜,現在他的心都快急得從嗓子眼裏跳出來的時候,終於還是引得溫如月在最後守關。今日這一步,總算沒有白費。
劉沁兒看到是溫如月,臉頰上飛快的閃過兩朵紅 暈,嬌羞無限。不得不承認,今日她對這個一麵之緣的溫公子,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水月拄著手杖,來到桌邊。
“溫如月,受教了。劉小姐請了。”水月也學著之前那些人的禮,朝劉沁兒拱了拱手。
劉沁兒含嬌帶怯的點頭道,“溫公子有禮,沁兒承讓了。”
此刻第十圈的杯子是青花瓷碗,中間的酒裝的分量也不少,這一碗酒下肚,隻怕不醉也微醺了。劉沁兒小心的從碗底抽出一張素箋遞給莫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