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培成悶 哼一聲,全身脫力,跌跪在水月的腳下,喘著粗氣,滿眼的不可置信。
水月看到血濺在青石板上,麵色緊繃,惋惜的看了一眼濺在腳尖鞋子上的一滴血。看來這靴子回去又得重新置辦一雙鞋子,五十兩銀子略心疼。
兀曜分神看著水月的神情,以為她是望著地上的血臉色不太好,上去點住嶽涪城的穴道,將他拉離了水月。這才上去擋住眾人的目光,扶住水月的肩膀,柔和的勸道,“如果你覺得不太舒服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聽了兀曜的話,水月的神情略微和緩了一些,微微一笑,目光暖暖的,雖然知道兀曜是會錯了意,但仍是感激的看著兀曜,“沒關係,隻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次,兀曜不能每次都幫我吖。”
說罷,水月接過旁人遞來她剛剛不小心情急之下脫手的手杖,繞過兀曜,走到嶽涪城麵前,沉聲問道,“嶽涪城,我問你,源城的事情是不是你帶人做的?”
“是又如何?!被你們攬月山莊查到,我嶽涪城自認倒黴,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便宜了宋雲意那小子!”嶽涪城被押跪在水月腳下,直言不諱,看水月的目光滿滿的憤懣之色。
“既然你已經知道你的死期將至,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最後問你一個問題,長樂坊坊主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水月直視著嶽涪城的眸子,任何一絲情緒都沒有放過。
“哈哈哈,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攬月山莊和長樂坊對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分勝算!”嶽涪城咬死不肯說。
水月攤攤手,表示理解,“你不說,自然有人會告訴我,你來說!”眸光一沉,水月看著被押著在一邊的另一個黑衣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們兩個人的命嗎?因為必須要有一人活著給長樂坊報信!所以,你和嶽涪城之間,必須死一個!現在就看你的表現了!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和攬月山莊作對的下場是什麼!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感覺叫做痛不欲生!”
水月臉上帶著惡作劇般的笑意,似是難以抉擇一般,躊躇地看著嶽培成和另外一個被押著跪倒在地的黑衣人。水月俯下 身,看著那個黑衣人,和藹可親的衝他笑著,似是安慰他。
“比如把人裝進一個密封的桶裏,然後將三寸長的釘子,一顆一顆的釘進去,那長度剛好能刺破人的血肉,卻不會讓他致死。這還不是最精彩的,最精彩的是,如果將這個木桶從山上滾下去,嘖嘖,肯定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吧!”
眼見著黑衣人被她嚇得幾欲昏厥,水月一根銀針刺向他的人中,硬生生地把他渙散的神誌拉回了。“別急著暈啊!我還等著你最後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告訴我下,那欲 仙 欲 死的滋味呢。”
黑衣人抬頭,看著眼前麵色平靜的說著這些話的鍾離水月,竟然深深打了一個寒顫。看了一眼嶽涪城,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咬牙並說道,“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但是你要答應我,殺嶽涪城的時候給他一個痛快!”
“好,我答應你。”水月直起腰,頷首笑道。
黑衣人點頭朝水月致謝,說道,“幾日前,我們奉命追債宋雲意,宋雲意說他有一筆大買賣,可以一下拿到三千兩黃金,但是需要我們幫他,事成之後,除了還完欠債,還能給我們一人兩百兩黃金,所以我們就答應了。接下來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查出來了。”
“原來如此。”水月點頭道。手腕翻轉,趁黑衣人嘴巴還沒閉合,將一枚白色的藥碗射進那黑衣人的嘴裏。
黑衣人驚駭,但藥丸已經被他咽了下去,掙紮著想要拚命咳也咳不出來,被校場的人死死地摁著。他也知道反抗無望,喘著粗氣,頗為驚恐的看著水月,仿佛他立刻就會死去,“你剛剛喂我吃了什麼?”
水月拍了拍手笑道,“你放心,我說過不殺你的。不過像你們這些貪財惜命之徒,我若放了你,你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怎麼會安心幫我傳話呢?”
黑衣人吞了口唾液,再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安分的跪在那裏,喪氣的說道,“悉聽尊便!”
“我喂你吃下的是半個時辰才會斃命的七星海棠,你若是不及時回到長樂坊求你們坊主救你,那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我幫您算了時辰,剛剛好!你去告訴阿澈,明日若想見我,帶上宋雲意到宿柳樓!對了別忘了告訴他我的身份,攬月山莊鍾離水月!”
鍾離水月緊盯著黑衣人的神色,不錯過他的任何表情,一雙眸子裏帶著威脅警告之意,隻要黑衣人一搖頭,她有的是辦法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