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大言不慚的說道,故作感傷道,“蘇家小姐還有幾日就要進宮為妃了,從此蕭郎路人。誒,真是,‘生亦惑,死亦惑,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聽了水月的慨歎,溫念之手中加餐的動作一頓,好笑的看著水月俏麗故作哀愁的小模樣。臉色如常,伸手給水月的空碗裏又重新添了一些粥,故作清冷道,“吃飯!看來水月還是不太餓呢!”
“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溫念之,你還真吃得下去!”水月哀怨上了癮,幽幽的小眼神兒看著溫念之,聲音帶著深深的怨念。開始對付眼前的粥,說實話,美色當前,真的可以當飯吃的說。
緋竹在一旁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開口道,“小姐,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酸醋啊!蘇家小姐難道跟溫公子有一腿?”
“何止一腿,兩腿都有了。”水月挖了一口粥填進嘴裏,勺子在牙齒裏咬得咯吱咯吱的響,眸子直直的盯著溫念之。
溫念之粲然一笑,故作心酸無比的模樣。瞅著水月,也學著水月的模樣咬文嚼字,“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水月,我心裏有誰你還不知道?”說罷,溫念之的表情比水月還要哀怨,還要淒楚。
水月再一次被粥卡住了喉嚨,猛咳起來,俏臉通紅。伴隨著緋竹和溫念之爆發的笑意,水月的臉更紅了。逃似的扔下勺子,拄著手杖快速走回了映月閣。
調戲被反調戲了……
水月吃飽喝足,看了會兒書,又睡了回籠覺。待到與溫念之再碰麵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
慕容卿在內室煮茶,溫念之和鍾離青雲對坐走廊,水月則坐庭院中秋海棠樹下的秋千上蕩來蕩去。
“水月的蠱毒需要幾味稀缺的藥,莊主,我和水月過兩日要遠赴漠北。因為其中一味赤炎金蟾的蟾衣必須從活物身上取下一個時辰之內用藥,否則,藥效全無。”溫念之捧著茶杯輕道。
鍾離青雲扭頭看了眼內室,亦是壓低聲音,“我聽聞這赤炎金蟾隻有星宿門後山的天池中才有,是療傷聖藥,武林中人年年都有一些急功近利之徒妄圖去星宿門盜取赤炎金蟾,均是有去無回。”
“而且星宿門一眾常年居於沙漠腹地,常人很難找到。其師門是采集毒蜘蛛、毒蜈蚣、毒蟾蜍,還有喂蜘蛛、喂蜈蚣、喂蠍子、喂蟾蜍,門中子弟皆與毒蟲為伍,此門派善毒攻。這赤炎金蟾更是星宿門門主葉魅的毒寵,你此去可有把握?”
溫念之扭頭看向水月,眸光定在水月的含笑的眉眼間。水月不明所以,回他一個微笑。
溫念之拂了拂衣袖,“五年前我曾與師父無意間闖進過北漠腹地。得知星宿門有一條捷徑,用於門內食物運輸。隻要不被星宿門的人發現,活捉赤炎金蟾,蛻下其的蟾衣不是問題。但此去一路奔波,水月身子雖在我的調理下好轉,但舟車勞頓,還請鍾離大人派些人手予我!”
“即便你不說,我也會派人護送你們去。星宿門是江湖上比較清冷的一個門派,人不算多,甚少有教眾流落在外,我也無交情可攀,你們此去小心。”鍾離青雲拍了拍溫念之的肩膀。
“離星宿派所處最近的流月城中有一位我的故交洛先生,明日我修書一封,讓他多為照顧,你們萬事小心。水月就托付你了,這丫頭從小性子淡,做事全憑自己好惡,念之你多擔待些,一定要護她周全。”
“莊主客氣,我定會護她無虞。”溫念之擱下涼透的茶杯,眸光閃動。
鍾離青雲微微頷首,“此去目的瞞著卿卿和水月,也為了掩人耳目,我稍作些安排,你們三日後出發。”
“全憑莊主安排。”溫念之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