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著不遠處自家爹爹似笑非笑的神情,水月偷眼看著兀曜已經趕來她身邊尷尬收回的雙手,不禁暗惱,心底深感不妙。
溫念之自然不知道悶在他懷中的水月在想什麼。
“水月,你沒事吧?”溫念之低聲問道,看著兀曜陰沉的眸子,手上卻沒有鬆開的意思。這種極度自然的語氣和態度讓水月沒有來由懊惱。
無論是體內二十多歲的靈魂,還是十二歲的身體,都對溫念之的親近沒有抗拒,隻是這樣的時機,眾目睽睽之下,卻讓水月感到極為的不適。
瞬間大廳裏安靜極了。
大家都沒有來由的將目光聚集在水月和溫念之兩個人的身上。水月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發燒,萬眾矚目,果然還是如同芒刺在背一般。
水月輕咳一聲,握了握手杖,拉開了和溫念之之間的距離,並未抬頭看溫念之的表情,隻是平視著溫念之的胸膛,淡淡的說了聲謝謝。朝兀曜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一路埋頭朝桌邊走去。
落空的懷抱似乎還殘留著水月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氣,溫念之朝一旁神色不明的兀曜友好的笑了笑,跨步跟上水月。極為自然的坐在了水月身邊。
水月剛坐定,鍾離青雲倒了一杯茶,遞到水月麵前。“水月,我聽陳長老說,昨夜在船上已經收你為徒,這裏正好沒有外人,這拜師的儀式就在此吧!將這杯尊師茶,敬與你師父。”
“是,爹爹。”水月口中應著,可是卻並不接過鍾離青雲遞過來的茶。沒有外人,溫念之什麼時候成了內人了?
水月挑挑眉,投向鍾離青雲,示意性的看了眼溫念之。鍾離青雲自然知道水月的意思,好笑到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茶杯朝水月的麵前又推了推。
水月無奈壓下疑問,接過茶杯,恭恭敬敬的放下手杖,朝陳長老伏地一拜,將茶穩穩的奉送到陳長老麵前,“鍾離水月參見師父!”
“嗯。”陳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水月手中的茶杯,抬手一飲為盡。看見水月還跪著,低頭說道,“起來吧!”
“是,師父。”水月恭敬道,被一旁侍立的緋竹扶起。
陳長老眯著眼笑了笑,鍾離青雲那種不祥的預感愈來越濃。
“來,水月,見過你的大師兄?”陳長老的話音剛落,鍾離青雲的臉就僵在那裏。果然他的師父沒打算放過他。
“爹?!!”水月順著陳長老的目光,看向自己爹,下巴驚得合不攏。她怎麼從沒聽爹娘提起過。
“丫頭,叫什麼爹啊,他可是你名副其實的大師兄,當年你師父我收徒弟可是極為挑剔的,當年若不是你爺爺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我還不一定收他呢!你爹十三歲才正式拜入我門中,當了我的第一位入門弟子。這流觴劍便是我交與他的。”
陳長老撫著胡子,看著坐下的鍾離青雲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師父的意思,是爹爹的資質愚鈍咯!”水月俏皮的眨巴著眼睛,涼涼道。誰讓剛剛她爹爹不理她的挑眉,君子報仇,見縫插針。果然鍾離青雲的臉更黑了,這父女倆一來二去的,一旁的慕容卿無奈的扶著額頭!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
陳長老頷首,“不錯,你這丫頭比你爹強多了。當日你來求為師收兀曜為徒,我就看出你這丫頭有幾分能耐,這幾日查看下來,果然沒讓老夫失望,所以為師破例收了你這個女娃娃。反正溫念之說過你的腿疾一年內治好,來來來,你二師兄是兀曜,你也知道了。你爹主劍道,兀曜主刀法。丫頭你想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