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水月搖了搖頭,當初她殺了知縣後,佩蘭帶人立即趕到處理屍首,縱火毀屍滅跡。而且這件事沒有一個人知道,跟別提殺人手法了。那麼這種一般無二的殺人手法,水月隻能歸結為模仿了。
水月自然知道是溫念之幹的,隻是沒想到,他身上中了那麼厲害的毒藥,身體已經虛弱到那種地步,居然還能用發簪將赤鳶一擊必殺。
他在巷子中隻是遠遠看了一眼,竟然能將她的招式模仿的一般無二。這謀劃,這力道的精準度,稍有不慎,他可是會被赤鳶反殺之。水月看了看昏迷一旁的溫念之,他怕是也盡了全力。
孟蛟垂首看著水月陰晴不定的神色,赤鳶難道不是小姐殺的嗎?可是這傷口跟佩蘭之前說的柳州知縣的死狀可是一般無二。沒有任何內力,精準有力的一招封喉。若是不是小姐殺的,那麼就是一旁那個昏睡的白衣公子了。
隻是感覺那位公子好像極度虛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說是水月殺的,他才可能相信,因為剛剛絆倒那兩個青衣人的手法,小姐處理的極為幹淨利落。這話自然也不是他該開口問的。
“小姐,他是?”孟蛟看著溫念之,示意身後跟著的人將他扶起。
“他叫溫念之,萍水相逢的朋友,帶回去請紀大夫看看,他好像中了極為嚴重的毒藥。”水月皺著眉頭道,“我爹爹他來了嗎?”
水月剛問出口,就聽見陳長老趕來,聲若洪鍾,“小姐既然無恙,我們就趕快回去吧!今日佩蘭回府稟告情況,莊主剛準備出府,就被三皇子攔下,說有要事相商。所以……”
“知道了。”水月頷首,三皇子來的還真是及時呢!也怪不得今日攬月山莊的行動時間要長些許多。
看到兀曜跟在陳長老身後,水月朝陳長老微微一福禮,他爹能將事情全權交給陳長老,平日裏也對陳長老禮敬有價,水月自然知道自己一個小輩,無論如何禮數還是要有的。
“多謝陳長老今日救命之恩,水月先行一步回攬月山莊給爹爹娘親報平安。這裏的事情就勞煩陳長老處理了。這些人是淩霄宮的人,水月不想攬月山莊和摻入江湖間的門派廝殺。勞煩陳長老了。對了,剛剛沈楫遠說,如意樓對我下了如意令開價十萬兩黃金。可否請陳長老查一下,究竟是誰下了這麼大的單。”
“嗬嗬嗬嗬……”聽了水月一席話,陳長老笑得極為開懷,隻是一眼,便將船艙一切盡收眼底,看著赤鳶喉間的珍珠發簪,陳長老狐狸似的眯起了眼睛,縷著胡須,倒是讓水月一臉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對上這山羊胡。
“小姐,小小年紀,膽識過人,思慮周全。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小姐放心,今日之事,必在錦江之上銷聲匿跡,和攬月山莊無半分關係。如意樓的事情,老夫也會立刻去查。隻是不知道小姐可有興趣拜我為師啊!”
“若是陳長老不嫌棄,水月自當欣然。隻不過今日事出緊急,水月先回府了。明日一早就去給師父請安。”水月笑了笑,她是很敬佩這個老家夥啦,隻不過這老家夥平日裏老是拉長了臉,水月又不是喜歡撒嬌賣萌的人,所以對陳長老一直是恭敬有加。
今日陳長老主動提起收徒,她倒也無所謂。隻不過想來總要有些理由解釋她這一身本事的來源,這樣遮遮掩掩下去也不是辦法。
看了眼被孟蛟扶著的溫念之,水月朝陳長老說道,“勞煩陳長老將這位溫公子帶去校場安置,今晚三皇子在山莊裏,我不方便帶他回去。”
“還陳長老呢?”果然,陳長老的馬臉又拉長了幾分。
水月巧笑,立馬改口,“師父,師父,徒兒錯了還不成嗎?”
“這還差不多。”陳長老捋了捋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水月可以走了。
水月這才被兀曜扶著,上了攬月山莊的另一艘船,揚帆急流而下,朝攬月山莊急速而去。
水月迎風立在船頭,夏末涼風襲來,水月在夜風中打了個寒顫。肩頭一暖,一件黑色的披風兜頭罩下。
水月微微低頭,睫毛微顫,眼角的餘光飄向了來人。
“水月,回船艙吧!再著急站在這兒吹冷風也不是辦法!現在順流而下,不出半個時辰就可以回到攬月山莊。”兀曜立在一邊柔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