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勝正?”水月接話道。
“正是此意。自古正邪不兩立。”柳如意點頭,負手而立。從手指上褪下白玉指環遞給水月,“來到這亂世,我用三年的時間和心血建立了如意樓,用來搜集江湖各處信息。我如此做,也是為了自保,更是為了將來以備將來不時之需,今日與你有如此機緣,也算是老天安排,這戒指你拿著,算是我們達成的協議。隻要你不幹涉如意樓的事情,如意樓的力量便可以為你所用。若是日後需要什麼消息,去買雨前龍井的茶樓交給他們,他們會給你解答。柳月,記住你的承諾,不要多管閑事。”
“我不是那些白蓮花,沒那麼多假好心。閑事我自然不會多管。因為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水月也不推辭,接過戒指收入懷中,看著柳如意問道,“據我所知,錦州城比柳州更加繁華,為什麼你不將總部設在錦州,而是柳州呢?”
柳如意一笑,垂眸道,“阿月,這你就不懂了吧,整個錦州,都是攬月山莊的天下,是龍,到了錦州也得盤著,是虎,到了錦州也得伏著。皇帝都奈何不了攬月山莊,更何況是我區區如意樓。想要翻起些風浪,還得在柳州這種魚龍混雜之地。就像河流,越是河流彙聚交錯的河道,那暗礁,激流存在的地方,就越容易存活立足下來。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話音剛落,隻聽見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小廝拖著托盤緩步走上前來,“樓主,這是這位姑娘的丫鬟給賬房的銀子。”
“這銀子你拿回去吧!”柳如意伸手抓起銀子,擱在水月的手邊。
“如意樓敞開門做生意,你這是什麼意思?”水月並未伸手去接,而是隔著麵紗看著笑得莫名的柳如意。
“以消息換消息,給你省些銀子,你也告訴我點消息,這是如意樓的規矩。看你身上衣料不錯,想必是大戶人家,雖不缺錢,但看你能拿出這花無言,想來是被那玄色采花了,府中日子不好過,就不必在此處浪費銀錢了。”柳如意笑吟吟道。
看著水月不動聲色,柳如意轉身提點道,“阿月,我想知道的也不是什麼難事,比如你的長相,你的身份。剛剛聽你言辭,既然你對七公子這麼上心,若是你說出你的身份,說不定,我還能送你一副七公子的畫像。”
水月拄著手杖緩緩起身,“我這人呢,什麼都缺,獨獨不缺銀子。這些銀子既然給了你,我自然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如意樓家大業大,想查我還不容易?別讓我這個外人小瞧了去。”
挑開珠簾準備走,柳如意輕咳一聲,“你若是喜歡上了七公子,我勸你小心。喜歡他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知道,謝了。”水月離開的身影微停,繼而離開。
待到水月的身影消失,旁邊那位小廝才上前來。“樓主,要不要我們派人去查一下這個柳月。”
柳如意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一個根本不存於世的人,查了也沒用。既然她接了白玉指環,若是她能活著,日後自然會自己送上門來。一個千金小姐,跟我擺什麼譜!像她這種張揚著性子不知道收斂的人,在電視劇裏根本活不過三集。不用管她!派人盯著整個柳州,一旦有七公子的蹤跡,立刻上報!”
小廝似是極為恐懼柳如意,也不敢深究電視劇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一直低眉順眼地盯著地麵,一得令,立刻退出了房間。
回廊裏,剛好與行色匆匆的佩蘭遇上。
“何事如此慌張?”水月理了理衣袖,隨佩蘭朝門外馬車走去。
佩蘭隨在水月身後喘了口氣,忙道,“小姐,我剛剛到門口遇上別莊前來報訊的仆人,他說夫人和陳長老一道來了別莊。”
“我娘來了,你慌什麼?”水月不以為意,佩蘭伸手接過手杖,小心翼翼的扶著水月上了馬車。
佩蘭跳上馬車,吩咐車夫回別莊,這才縮回身子,坐回了車廂,晃了晃腦袋道,“來人回報說,劉乾被罰關進祠堂的時候他突然狂性大發,打傷了隨侍的奴仆,揚長而去。去向不明!劉管家擔心小姐安危,特意讓我趕緊帶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