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老同學出現過。我沒有說隻不過是覺得他無論如何就隻是一個同學,無需提及。
尋常周末,阿德早早打來電話,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坐在車上,看著他平靜的臉,我看不出任何端倪。車開進了一處新小區,在一幢樓前停了下來,我跟著他下了車,一直爬到了最高一層。他拉起我的手,遞給我一把鑰匙,笑眯眯的說:“開門。”我不知道他故弄什麼玄虛,將信將疑的打開門。白的發亮的天鵝絨的沙發,銀色的小茶幾,奶油色的地毯,紫色的水晶燈掛在茶幾上方。沙發再過去是連著的陽台。一張精致的貴妃榻,金色,看起來就很舒服。靠牆放了一個書架,很高,一直觸到天花板。木頭淳厚的顏色隱約透著些許東南亞的風味,隻不過上麵還沒有書。再轉頭是餐廳,隻是兩個人的餐桌,椅背很精致的歐式鏤花,白色的椅子白色的餐桌,配上椅子上玫瑰紅的墊子,很是漂亮。墊子的四個角還吊了穗子,小小的,畫龍點睛一般的吊著。
“喜歡嗎?”
“嗯,很漂亮。這是誰家啊?你怎麼會有鑰匙?”
“你家。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你怎麼會想著在這買套房子啊?你不是有房子嗎?”
“我想離你近些,在這個城市給你一個家。”
我沒有再說話。這樣若說是驚喜也太突如其來,我不知如何言語了。他拉上我繞過廚房,有一把小小的樓梯。再往上,就應該是樓頂了吧。我跟著他爬山樓梯。四角的藤製涼棚,放著兩把乘涼的椅子。一個很樸實的大水缸放在前麵,裏麵兩片荷葉伸展開來。走近一看,還有幾片卷著的葉子,比荷葉小些,應該是睡蓮。水裏麵兩尾紅色的小魚相互追逐,水底還有一些綠得賞心悅目的水草。
“這個真是精致!你在哪買的啊?”
“這個是我自己種的,喜歡嗎?等開花的時候,白天荷花開,晚上睡蓮開。”
“喜歡。”
欣賞之後,我們到了樓下,他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一份合同,讓我簽上名字。
“為什麼要簽我的名字啊?”
“這是我買給你的啊!”
我把那幾張紙放回了茶幾上,小心翼翼的說:“還是寫你自己的名字吧!你給我買那麼大的房子不太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
“我說不清。算了,先簽你自己的名字吧,以後再說。”
看他的樣子,我的沒有接受似乎讓他有些失望。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呀,是真傻假傻啊?有些東西別的女人得費多大心思,算都算不來的。”我覺得他是自言自語,因為並不是看著我說,隻是低頭這麼小聲說,但又那麼若有若無的想讓我聽到吧。
我無需回答。能和最愛的人手牽手在一起,旁的東西我並不在意,更無意用別的女人的標準衡量過自己。
這次,他在這個城市停留的時間倒是很長,但卻格外的忙起來。沒有那麼多時間帶我吃飯,帶我到處溜達。我自然是有些不快的。
女人,其實想知道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自己在她愛著的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有多重要。並且這個問題不會因為得到過一次答案而停止,就算這一秒得到了一個答案,下一秒這個問題又是一個全新的,與之前的所有答案都再無牽連。
我開始想各種由頭讓他陪我去,每一次他都答應著,可最後來接我的還是隻有大塊一個人。於是失望也更甚。大塊可以不說話陪我在街上逛一天,我累了就陪我一起休息,我買東西他立刻就去付賬,買了的東西全部幫我提著。我開始把拚命買東西當做發泄。突然路過高跟鞋櫃台,讓我想起了宋潔。有她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時間無聊。打那之後我突然就成了各大鞋子品牌的貴賓。隻要我去,銷售小姐都格外熱情。因為買到大塊提不下,他才會跟我講一句,“走吧,車裝不下了。”一段時間,這樣的打發時間越發讓我覺得沒意義。我開始不再給他打電話,像宋潔剛走的時候一樣孤獨回去。可他是那麼敏銳,怎會沒有察覺。不出兩天,他便親自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