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上課、兼職、複習、考試,很快一個學期就結束了。我和那個叫阿德的男人再也沒見過麵。可是每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都會收到他的一條短信“早安!”,晚上也會收到他的“晚安!”,我也一樣回複他。除此之外他長什麼樣子我都快要模糊了。接著開始放假,其實個人認為大學的假期和上課時差別並不大。無非是宋潔直接拉著我去哪變成了打電話約地方。
新的學期開始後,宋潔果然去了國外。我的生活突然有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缺失。自顧自的越發孤獨了。通常下午下課後我都會去圖書館一趟,換一本新書。因為宋潔一走,我仿佛白白的多出了許多時間。基本上每天都可以讀完一本書,而每天去借書也都會憑突發奇想,有時借某個感興趣的作家,一借就連著好幾天非把人家寫的所有書都看完不可;有時頭天還看著某個時期的曆史,第二天又興致勃勃的研究起了貝殼。
一個星期四的下午,沒有課的日子,正值八月裏,天氣還和熱,人也格外提不起精神。我毫無新意的發著呆。想著是現在換了衣服去圖書館一趟還是像平時一樣等下課那個時間再去。就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我從吃過中飯想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有下決定。這時,我的電話意外的響了起來,更意外的是電話竟然是阿德打來的。
昨天深夜一點多的時候,他也打來過一個電話。我接起來隻聽見他在唱歌,周圍非常的吵鬧,歌聲也並不特別優美,但我肯定那是他的聲音,隻不過應該已經醉的不輕了。居然也沒說話,我就這麼抬著電話聽他基本唱完了整首歌,然後他掛斷了電話。像是醉了不小心誤撥了我的號碼,可是如果是誤撥,為什麼又要唱完整首歌才掛斷?看起來也許是隨意為之,可又總讓人感覺不似那麼簡單。
那現在這個時候打給我電話,是不是想起來了昨晚擾了我清夢特意道歉的呢?
“喂”
“喂,欣欣。”
“嗯”
“下午你有時間嗎?”
“有啊,你有什麼事嗎?”
|“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麻煩你來機場接我一下?”
“接你?我又沒車也不會開車,怎麼接你啊?”
“你人過來接我一下行嗎?”
“為什麼啊?還親自組織粉絲團啊?這是要歡迎什麼人啊?”
“你要這麼說也行,不過你一定來啊,我三點半到。”
“哦”
不知道是昨晚被他給唱的,懷有了某種好奇還是出於對宋潔的想念。總覺得他也算是和我同時有一小段的時光可以想念宋潔的。我答應了之後一看時間,離三點半還有兩個多小時。我穿好衣服,也懶得去圖書館了。時間還很寬裕,機場也不算遠,所以我就慢慢的去坐了公交車。
公交車走走停停,四站地不到,他又打來了電話,告訴我飛機晚點了要延誤。處於無聊狀態的人果然更容易遇到這種讓人更無聊的事。下車先回去,也是麻煩,我硬著頭皮便先到了機場。
在到達大廳裏,看著航班信息,我懶得抱怨,懶得著急。可這裏人太多,又沒個可以坐著等人的地方。我退到牆角,靠著玻璃牆坐在地上。想想手機裏有小遊戲,便打發起時間來。兩個鍾頭過去了,腿腳早已酸麻,我也開始覺得自己就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這蹭冷氣。手機的電量出門的時候就隻剩一半,這麼一玩,又用去了大半。為了等他的電話,連無聊透頂的遊戲也沒法玩了。我站起來,又去看了看航班信息。上麵顯示,他乘的那班飛機已經起飛。到達廳的出口有好幾個門,他會從哪出來呢?我來回踱著,心裏生出了期盼。在這時間仿佛凝固起來的時候,盼望突然生長的太茁壯。對他的思念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陡然填滿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