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一臉痞笑，扯著裙擺：“哥哥都多久沒去過明月苑了。”
“哎，怪不得都說當哥的小時候再好，長大就把妹妹拋到腦後了，看來果真如此。”
趙明旭放下書：“又胡說什麼呢，用過飯了麼？”
他抬頭看向落落大方走近的趙明月，什麼時候小姑娘那麼大了？
雖然兩人一起咿呀學語，一起學習蹣跚慢行，可打小他就從趙老爺那裏知道要他是哥哥。
哥哥要保護妹妹，因此趙明旭遠比趙明月早懂事。
“還沒呢，想在哥哥這蹭，哥哥這裏的飯肯定比我明月苑的好吃。”
“你可真敢說，不知道誰院子裏專門備有小廚房，反正我是沒這個待遇。”
趙明月狀似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趙明旭無奈又寵溺的搖搖頭：“小童？”
“哎，少爺！”
“去廚房給小姐備份晚飯。”
“算了。”趙明旭轉而又吩咐道：“順便也給我準備一份，我們兩個一起用。”
“哥，你是在自虐麼，連晚飯都不吃，要是你美麗大方溫柔可人的妹妹不來，你今天是不是就打算那麼休息了？”
趙明月在他對麵坐下，捧著臉眨巴眨巴眼，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又想打什麼鬼主意？”趙明旭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索性放下書本與她相對而視。
“哪有，就是想來看看哥哥。”
“聽說今天上午府裏來人，爹氣的整整砸了一套茶具呢。”
趙明月好奇的看向他：“哎？哥，你知道上午來的人是誰不，能讓爹氣成那樣也厲害了。”
趙明旭重新拿起手，垂眸淡淡道：“我不在府中哪裏知道，你好好操自己的心就好。”
“哎呀，哥，我好奇嘛。聽木蘭說那人看起來氣度不凡，估計身份不低。哦，對了，那人還穿著白色的衣服。那麼大的事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哎呀，哥，你告訴我嘛，告訴我好不好？”
趙明月不甘示弱，幾乎半個身子趴到桌子上，上去扯著他的袖子撒起嬌來。
“叩叩叩”門口響起敲門聲：“少爺，小姐，晚飯送來了。”
“進。”
“先吃飯好不好？看你瘦的，營養不良了還整天操心別人，小心沒兩天過年什麼都玩不了。”
“到時候可不要給我哭鼻子，哭也沒用。”
趙明旭盛了碗粥放到她麵前，好聲好量道。
趙明月當然知道哥哥在刻意隱瞞什麼，並且那件事一定和自己有關。
不想鬧得不開心，趙明月還是悶悶不樂的扒著飯。
一頓飯下來趙明月吃的索然無味，趙明旭雖不停的給她夾著菜，她也隻是形式的動兩筷子，直到來人將東西收走。
“那麼晚了，回……”
“哥！”
趙明月正色看著他，眼神堅定，無論如何她都要知道事情真相，她已經長大了，有權利知道這些東西。
“我知道你們都在瞞著我，而且這件事還和我有關，甚至，甚至是不好的事。”
“可是。”她直直望向趙明旭，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色。
“我已經長大了，我也有權利知道這個家發生了什麼，我自己又發生了什麼，而不是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唯有我一個人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裏。”
“哥。”
“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很傻，更會給我一種自己脫離這個家之外的認知。”
“所以，請不要這麼殘忍。”她哀求道：“請不要以你們自以為是的方式為我好，告訴我好麼。”
窗外忽然閃現一片光亮，伴隨而來的是煙火稀稀疏疏的鳴響。
已經有人家提前為即將到來的新年祝賀了。
趙明旭此刻內心十分複雜，從趙明月進來那一刻他就隱隱覺察到不安，果不其然，如他所料。
“你為何非要知道，我和父親母親這樣做自然有我們的道理，你隻需要……”
“哥！”
她從未這樣大聲與家人說過話，她以為永遠最親密的家人為何成了這樣？
“我說了，我不想成為唯一被蒙在鼓裏的傻瓜，我是人，不是別的什麼沒有七情六欲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