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5(3 / 3)

史密斯接著又說下去:“我們以前有很多謎,但隻要找到這個人,所有的謎就能迎刃而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去把這個恩人找出來呢,還是不去驚動他。”

“主人,”納布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找他。但是,如果他不願出來,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雖然如此,”記者說,“我想我們應該表示出我們尋找他的心意。”大家一致讚同史佩萊的意見。少年重傷

自從海盜出現以後,島上的寧靜被打破了。現在島上除了6個海盜外,還有一個神秘的人。

大家決定對全島來一次大搜索,除了消滅6個海盜以外,同時還要尋找那個神秘的人。武器幹糧都準備好了。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去氣球港看“乘風破浪號”,發現它被人動過了。潘克洛夫猜想是海盜們想用它偷渡,但不知怎麼又放棄了。

“得把船置於我們的看管之下。”潘克洛夫對船極不放心。

當晚,他們打了一個電報給艾爾通,但是卻沒有回電。又打了一個電報,還是沒有回音。

“艾爾通肯定出事了!”史佩萊擔心地說。

“到那邊去看看!”史密斯說。

除了納布留下外,其餘的人都全副武裝地走了。

他們在路上看到電線杆倒在地上,電線也斷了。

四個人擔心艾爾通的安危,急忙向畜欄跑去。托普在前麵狂叫著,林間的畜欄露了出來。

托普突然大叫起來。

“砰!”赫伯特被打倒在地上。

“可憐的孩子!”潘克洛夫撲向赫伯特。這時,一顆子彈打掉了史密斯的帽子。罪犯來不及開第二槍,就已經被史密斯的尖刀刺倒了。

子彈從赫伯特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之間穿過,情況相當嚴重,大家把他抬到床上。赫伯特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

史佩萊是通訊記者,見過戰地救護人員搶救傷員,懂得一點醫術。他當即給赫伯特進行治療和護理。但是赫伯特的傷勢實在太重了。

史佩萊首先擦洗傷口。由於沒有藥,隻好用冷水來控製發炎。

10天之後,赫伯特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太虛弱了,連話都不能說,隻是微微一笑,以便讓大家不要擔心。

11月29日晚上,隻見托普脖子上掛著個小口袋,裏麵裝著張紙條。打開看時,上麵寫的是:

高地遭到海盜侵襲。納布

情況緊急,大家隻好把赫伯特抬起來,準備趕回花崗石宮。

大家要到達花崗石宮時,納布從濃煙中跑出來,喊道:“先生!”

但他看到的是沒有血色的昏迷的赫伯特。

大家感到非常痛楚。高燒把不省人事的赫伯特折磨得幾乎沒氣了。史佩萊有些慌亂。

“要是有奎寧就好了。”史密斯喃喃地說。

少年的生命已危在旦夕。史密斯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

“上帝,救救我們的孩子吧!”潘克洛夫隻是一個勁地祈禱。

12月8日,大家都認為赫伯特就要離開他們了,不忍心看他臨死前的掙紮,便走出了他的房間。

半夜裏大家被赫伯特的尖叫聲驚動了。大家跑到少年的床邊,準備和他告別。

但是天亮時,潘克洛夫卻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匣子。標著:硫酸奎寧。又是他,來得這樣及時!

少年得救了。當新年來到的時候,赫伯特已能走動了。

2月15日,大家又決定遠征。艾爾通毫無音訊,大家時刻都在想念著他。這次遠征的目標便是針對5名罪犯的。

4天的遠征結束了,但卻毫無所獲。

大家又擔心那些海盜占領了畜欄,就到那裏去看情況。這次他們小心翼翼地向畜欄逼近。

但是他們卻沒有遇到海盜。

當潘克洛夫推開虛掩的畜欄門時,一個海盜都沒有。

他們又翻過柵欄,裏麵同樣沒有聲音。於是他們輕輕靠近木屋,從窗戶望進去,隻見艾爾通衣衫破爛地躺在床上。

他似乎睡著了。他的臉色顯示他經受了長時間的折磨。他的踝部和腕部都有很多傷。

“艾爾通!”工程師抓住他的胳膊叫道。

艾爾通睜開眼睛。“是你們?”他叫道。

“艾爾通!是我們!”工程師說道。

“這是哪裏?”

“在木房子裏。”

“他們會回來的!你們快做好準備!”艾爾通又暈了過去。

史密斯叫大家把車拉到畜欄裏然後把門閂上。

當記者、潘克洛夫和納布來到柵欄門口時,隻見托普正在狂叫。三個人握著槍,跟著托普向右奔去。到了小溪邊,隻見月光下河邊躺著五具屍體。

天亮後,大家帶著艾爾通來到河邊。艾爾通立刻認出這五具屍體正是那五個海盜。

“感謝你們救了我!”艾爾通說。

大家弄得莫名其妙。當史密斯把情況告訴艾爾通時,他也弄糊塗了。

他們再次觀察五具屍體,發現除了額頭、胸部各有一個紅點外,並沒有其它傷痕。

“他們是被一種閃電武器擊中的。”工程師說。

“那是誰打的呢?”水手問。

“島上的正義複仇者!”工程師說。

“這個人不但救了艾爾通,而且把我們做不到的事都替我們做了。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不用說,這個“他”就是那個神秘人。尋找神秘人

林肯島上的居民們又過上了和諧安寧的生活,隻是那個有著神奇力量的人一直牽扯著他們的神經。

移民們繼續辛勤而愉快地勞動著,歲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他們逃離出來已有整整三年了,他們非常想知道祖國和家人的情況。

想起南北戰爭這場可怕的災難,他們心中充滿了憂慮。他們認為北方的正義事業肯定會獲得勝利,內戰應該結束了。他們渴望回到祖國去,回到文明的世界去,渴望見到自己的親人。

小島遠離大陸,要回去就必須有很大的船,對造這樣大的船工程師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他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到達抱島上去留下關於艾爾通的信件。

“乘風破浪號”,已經沒法用了。他們準備在開春之前把造船的一切準備做好,並且把船造得大一點。他們推測蘇格蘭郵船有可能已經到過達抱島,由於找不到艾爾通就回去了。這樣就隻有靠自己回到大陸去了。

潘克洛夫算了一下,造一艘250噸到300噸的船至少要七八個月,考慮到由於冬天到來給造船帶來的不便,新船最早也要到明年11月才能下水。

“11月正是航海的好季節。”史密斯說。

“那麼你就快點去設計船的圖樣,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說,“到時艾爾通肯定是個得力的好幫手。”

工程師的計劃得到大家的一致讚同。移民們因為以前造過船,盡管現在要造一隻二三百噸的大船,但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

造船工作馬上付諸行動。所有的人都參加了。嚴冬就要到了,大家爭分奪秒地抓緊室外工作。

6月份,一場寒風夾著大雹子席卷了整個海島,大家把‘飛快號’上拾起的索具和風帆收到石宮裏。天冷了,工作轉到了室內。

9月7日這天,史密斯發現有一縷蒸氣從火山口升向天空,火山又活動了。

“火山會不會爆發?”大家非常擔心。

“很難說。”工程師說,“火山爆發、地震都有可能發生。我們的造船速度得加快。”

山頂上的蒸氣變成了濃煙,移民們在加緊造船。到9月底,船骨和肋材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盡管造船很累,但大家覺得很開心。

一天晚上,電報鈴聲突然大作,這就有點奇怪了。因為忙於造船,已經有好幾天沒人去過畜欄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潘克洛夫眉頭一挑。

“有什麼事?”史密斯立刻發報。

“立刻到畜欄來。”回答的字碼這樣寫著。

“終於找到他了。”工程師高興地說。

大家興奮得忘記了疲勞,立刻動身到了畜欄。木屋裏是漆黑的,推門進去,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大家點上燈。赫伯特立刻指著桌子說:“一張紙條!”

紙條是用英文寫的:沿著新電線一直往前走。

這時雷雨交加,大家冒雨而行,在一根電線杆旁發現了一根新線,這根新線包著絕緣體,放在地上。他們順著電線來到西邊大洋上的峭壁。電線從峭壁伸入了海裏。大家驚呆了。

工程師讓大家等待。午夜之後,潮水退去,露出了一個大洞口。電線拐進了開闊的洞內。

洞內水很深,泊著一隻小船,不用說這是為他們準備的。他們跳上船,進入漆黑的洞裏。

突然,一個洞窟在光芒中出現了。頭頂上100英尺高的地方是一個圓形的拱頂,用無數的玄武岩石柱支撐著,其豪華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個歌劇院大廳。光芒從遠處的水麵照射過來。劃到前麵,這裏相當寬闊,海水變成了平靜的湖。一個長約250英尺的像支雪茄煙的東西浮出水麵來,亮光就是從它那兒發出來的。

“就是他!”史密斯激動地說。

移民們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裏,裏麵的裝飾典雅華貴,雕花的大櫥裏擺放著稀有的工業品、珍貴的礦物標本以及華美的藝術品。柔軟的天鵝絨紗發上躺著一個人,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史密斯他們進來。

史密斯上前一步說道:“尼摩船長,是你要我們來的嗎?我們來了。”

沙發裏的人微微一怔,站了起來。這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高高的前額,長發拖到肩上。他麵貌端正,目光炯炯。

“先生,我沒有名字。”老人說。

“但是我知道你。”史密斯說,“還有這隻潛水艇。”

“諾第留斯號。”老人微微一笑。

“就是它。十多年前,從‘諾第留斯號’上逃走的法國人寫了一本叫《海底兩萬裏》的書,披露了你的秘密。”

“我在這裏已獨自呆了30年了。”船長歎息道。

“大家都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們每次遇到困難,都是你幫助了我們。”

“是我。”船長擺擺手,示意他們用不著說什麼感激的話。

“我老了。”船長接著說下去,“我想告訴你們一個故事。”

大家都傾聽船長要說什麼。

“我小的時候曾經是印度國王的兒子——達卡王子。10歲那年,為了祖國和我的未來,父親把我送往歐洲接受全麵的教育。

“我痛恨一個國家——英國。我熱愛祖國,然而英國殖民者卻奴役著我們的人民。1857年,我組織的那次抗英運動失敗了……雖然我逃了出來,但我的家人卻被殖民者殺害了。因此我痛恨這個世界!後來我就和20多個好朋友帶著一些財產從大陸失蹤了。我們來到了太平洋一個荒島上,造了‘諾第留斯號’。水底下有無窮無盡的寶藏,沒有世間的是非醜惡。我們自由自在地生活著。歲月流逝,我的朋友們相繼死去,現在輪到我了。”

尼摩船長歎息一聲,又說:“6年前我們開進了這個山洞。由於火山的作用,潛水船被上升的玄武岩堵在了洞裏。在我生命的最後歲月裏,天意讓我認識了你們這些好人。”

船長已經老了,就在他靜靜地等待著回到他的夥伴們那裏去的時候,卻無意中遇到了從南軍俘虜營裏乘氣球逃生的史密斯這些人。

他本來想避開這五個人,但同情心使他去關注這幾個一無所有的人。但他不打算暴露自己。後來他發現這些人誠實勇敢,互相關愛,就情不自禁地去關心他們的疾苦。由於他有潛水衣,可以很容易地進入石宮內的井底,傾聽他們的談話,了解他們的情況。

這些正直的人改變了尼摩船長對人類的看法。他救活了史密斯,救出了托普,還有,把箱子放在遺物角、把水雷放在海峽炸掉‘飛快號’、給移民們送藥以及打死五個罪犯等等這些大家感到神秘的事情都是尼摩船長幹的。移民們心中的疑團現在全部解開了,但尼摩船長卻不在乎這些。

“好了,現在你們一切都明白了。”尼摩船長說,“我快不行了,對你們有一個請求。明天我留在‘諾第留斯號’上,請求你們一定把船上的進水閥打開,讓它沉入水底。我將和我的同胞們長眠在一起……還有……那邊有個保險箱,裏麵有我的紀念品,大部分是鑽石和珍珠,送給你們。”船長說完這些,已是氣喘籲籲。

第二天早晨,居民們和船長告別,十分不忍地打開了潛水艇上的進水閥。回歸陸地

為了紀念尼摩船長,他們把這裏叫做達卡洞,大家出到洞口,又怕小船受到海水的衝擊,就把它拉回洞裏的沙灘上。

暴風雨停了。史密斯一行人離開了洞窟,往畜欄而來。一路上,大家幾乎都保持著沉默。他們在洞中的所見所聞——那個尼摩船長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曾經給過他們許多幫助的人現在已經離開了人間。他們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單。

一八七八年一月一日,荒島遭到了一場大暴雨的襲擊。火山又要爆發了。艾爾通趴在地上傾聽,遠外傳來隱隱的隆隆聲。

“朋友們,”艾爾通站起來說,“趕快造船吧,火山在響了。”大家拚命地幹活,鋸的鋸,裝的裝。

“山口起火了!”赫伯特從眺望崗上跑回來告訴大家。

火山口像一個巨大的火把,照亮了整個荒島。無數的火舌和火星四濺開來,如同放焰火一樣。

天空中下了一陣帶有火藥味的“黑雪”,說明火山的底部正發生著激變。史密斯知道情況變得十分嚴重了。

史密斯決定去一趟達卡洞。

小船依然在那裏,他們乘船到了洞穴深處,隻見石壁上一小股一小股的蒸氣從石壁的縫中鑽出來,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石壁上還有幾處大裂縫。

史密斯回來召集大家說:“朋友們,危險就要來到。我把尼摩船長臨終前的話告訴大家。他告訴我,林肯島不久就要崩潰。達卡洞一直延伸到火山底下。火山的中央管道和洞窟隻隔著一層石壁,現在石壁已經開裂,到時海水就會灌進去。”

“太好了!”赫伯特說,“讓海水把火山澆滅吧!”

“不,正好相反。”工程師說,“如果那樣,林肯島就要徹底炸飛。”

事實就是這樣。如果水灌進熱度高達幾千度的火山內部,立刻就會變成蒸氣。這種膨脹的蒸氣是無法控製的。

島上的移民們處境非常危急,隻有把船造好才是惟一的生路。

2月23日淩晨,隨著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火山爆發了。億萬斤重的火山堆被拋散到火山附近的平原上。一股滾燙的岩漿湧過來,吞沒了畜欄。森林著火了,濃煙滾滾。

岩漿流進了格蘭特湖,激起一片片蒸氣。沒多久,冷卻的岩漿成了一座礁石。

情況萬分危急,岩漿的洪流侵到了眺望崗!移民們恨不得新船馬上就造好。

“提前下水!”史密斯果斷地做出決定。本來定於3月9日下水的新船,8日晚上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就下水了。幾分鍾後,林肯島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在海島爆炸的一刹那,6個人以及狗都被拋進了大海裏,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都沒有受傷。他們先後爬上海中的一堆礁石上,用一點可憐的糧食就在岩石窪處的積雨裏度過了9天。

3月24日,就在他們被饑餓逼向死亡的時候,艾爾通抬頭看見水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他勉強站起來,舉起骨瘦如柴的手向黑點揮動。那個黑點向礁石而來。

“鄧肯號!”艾爾通叫了一聲就昏倒在地。

當史密斯他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舒適的船艙裏。

“我們在哪裏?”水手問。

“在‘鄧肯號’上。”艾爾通告訴大家。

這正是‘鄧肯號’,隻是指揮船的是格蘭特船長的兒子——羅伯特。

幾十年過去了,艾爾通罪孽已滿,羅伯特是奉命來接他回去的。

羅伯特說他們看到了達抱島上留下的信,這才把船開往林肯島的。

“什麼,信?”史密斯接過羅伯特遞來的信一看,知道是尼摩船長寫的。“原來是他冒著危險駕著“乘風破浪號”去給我們送信!”潘克洛夫這才恍然大悟。

大家摘下帽子,默默地感謝這位已故的救命恩人。

艾爾通把一隻保險箱遞給工程師。原來艾爾通冒著生命危險保住了尼摩船長珍貴的紀念品,他們都為他的行為而驕傲。

‘鄧肯號’日夜不停地駛向大陸。

半個月後,三年多前乘氣球逃難的人回到了祖國的懷抱。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正義戰勝了邪惡,北軍勝利了,人民又可以過上和平的生活了。

回來的移民們用尼摩船長的財寶在衣阿華州購買了一片土地,他們在這片土地上辛勤地勞動,建立幸福的家園。為了紀念荒島上那段難忘的日子,他們把這片土地上的一座山命名為富蘭克林山,把一個小湖命名為格蘭特湖。

曾經流落在荒島上的幾個夥伴,發誓永遠生活在一起。大家對生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充滿希望和信心。

自從史密斯他們居住在這片土地上以後,經常有客人來訪問,而最常來的有格裏那凡爵士和他的夫人,約翰·孟格爾船長和他的夫人瑪麗·格蘭特,羅伯特·格蘭特和麥克那布斯少校。史密斯總是和客人談及尼摩船長如何援救他們,他們對安息在林肯島——如今隻是一堆被海浪衝擊的花崗石——尊敬的船長充滿了感激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