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做牆頭草,對於宋天旭來說,本來就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但是現在,宋天旭越來越認為自己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作牆頭草,最要緊就是看對風向。
哪邊風大,就往哪一邊倒。
以前,華夏醫藥行會的派頭大、實力強,宋家自然隻能倒向行會哪邊;但是現在,行會要讓宋家成為棄子,宋天旭自然隻能倒向隋戈這一邊了。不過,宋天旭本能地希望隋戈這邊的實力能夠更強,否則的話,如果隋戈這邊靠不住,恐怕行會的人立即就會拿他們宋家開刀了。
“隋先生,冒昧了。”宋天旭開口說道,“之前宋家做過一些愚蠢的事情,如果對你的生意造成了什麼影響的話,我們感到萬分抱歉。”
“噢?”隋戈故作疑惑,“你所謂的愚蠢事情,是什麼事情?”
“實不相瞞,之前我們宋氏藥業做出的促銷之類的動作,都是針對你的公司。”宋天旭道。
“你們是針對我的?”隋戈驚訝道,“我的公司就那麼一點規模,似乎不值得你們這麼勞師動眾吧。你們宋氏藥業公司,可是財大氣粗呢。”
宋天旭知道,要想得到隋戈的信任和庇護,就必須吐露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出來才行了。
“是行會的人讓我們這麼幹的。”宋天旭道。
隋戈果然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說道:“華夏醫藥行會?嘿,那就有些意思了呢。我本來還以為是宋立豪先生對我懷恨在心,采取的報複行動呢。”
的確,隋戈能夠感覺到最近宋氏藥業公司的動作是針對隋戈和他的華生藥業公司的。但是,隋戈隻是很簡單地認為,這是宋立豪對他采取的報複行動,亦或者是宋氏藥業公司感覺到了威脅,所以提前對華生藥業公司采取了打壓措施。
誰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居然是“行會”推動的。
“行會”果然是無處不在呢。
“我之前的確對隋先生有些懷恨在心的。但是,這隻是私人恩怨,我還不至於昏了頭,置家族的利益不顧。更何況,這幾日我也想明白了,應該尊重沈小姐的選擇,我無權幹涉她的選擇,也無權嫉恨你。”宋立豪平聲靜氣地說道。
其實,說句心裏話,宋立豪對隋戈還是非常嫉恨的。隻是,宋立豪也知道,現在他已經沒有資格嫉恨隋戈了,因為他甚至都沒有資格隋戈坐在一起喝茶了。
這就是差距!
“嗬,宋立豪先生真不愧是拿得起放的下的好男兒,看得透徹、說得明白。”隋戈笑道,“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心裏麵對我還是有嫉恨呢?”
“哪……哪有呢。”宋立豪連忙說道,神情卻有少許慌亂。
“你也不用否認。”隋戈說,“因為換成是我的話,一時間也很難平息心中的怒火。如果宋立豪先生能夠這麼快揭過這一頁,倒是讓我不得不佩服了。”
宋立豪不知道如何答話了,如果一味地否認的話,反而顯得心中有鬼。
好在宋天旭察覺到了宋立豪的尷尬,繼續接過了話頭說道:“隋先生難道不想知道‘行會’這麼做的目的嗎?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
隋戈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露出高深狀,“‘行會’這幫人,我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存在。隻不過,諒他們也不敢對我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所以,我也沒有太過關心他們的行動。不過,若是他們真的惹惱了我,嘿,那我一定會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的!”
說到後麵,隋戈的語氣之中已經充滿了殺氣。
宋天旭和宋立豪不禁凜然,下意識地想到了裴家的悲慘遭遇,害怕之餘卻也有些慶幸,沒有徹底跟隋戈交惡,否則也許他們宋家,就是下一個裴家了。
當然,隋戈目前自然沒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但此時卻不得不擺出這種強大的架勢來。因為越是狂妄、越是囂張,別人就會越是認為你有囂張的本錢。
隋戈現在幹的事情,本來就是扯虎皮拉大旗,如果讓別人知道他的後台其實並非那麼牢靠的話,恐怕很快隋戈就要麻煩臨頭了。
因此,隋戈必須得裝,裝得很強大,裝得很囂張。
而現在,隋戈的這種做法顯然是起了作用,至少宋家父子,已經完全相信了隋戈背後的確有一座很大的靠山存在,所以才會如此低聲下氣地來跟隋戈“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