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隋戈鬱悶道,“你說那農民工,是我花錢讓他故意傷殘自己的手掌?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喪心病狂、沒有人性了?還是我在你眼裏,已經成了這樣的人?”
“你原來在我心中,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上一次你治好了文國強的傷。後來又去了汕西省,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事情,但是你幹的都是好事情。這些事情,讓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但是現在,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做了藥托,唆使人自殘,你……你怎麼會成了這樣?”
藍蘭不斷質問著隋戈。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她無疑是有著敏銳的新聞直覺和嗅覺,但是這一次她的直覺實在太過火了,以至於將沒有的事情都搞出來了。
唆使人自殘?
隋戈怎麼也不能幹這種事情啊。
隻是,聽藍蘭這麼一說,整個事情經過還真是有點像這麼一回事。
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但是隋戈不甘心啊,說道:“你覺得我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嗎?”
“你本來不會的。”藍蘭說道,顯得有些心痛,“但是,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人都是很容易變化的。比如你,曾經是一個好人,有正義感的人,但是為了賺錢,你也已經變質了。我知道,你的藥業公司倒閉了,所以你缺錢,這些我都可以理解……”
“你這不是理解,你這是憑空想象。”隋戈無語道,“藍大主播,你覺得我是因為缺錢,所以才鼓搗這個狗皮膏藥2號?因為急於想東山再起,所以才幹起來了這種醫托的事情?因為不擇手段,所以才慫恿農民工兄弟自殘?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難道不是嗎?”藍蘭反問道。
“不是。”隋戈肯定地說道,然後起身說道,“如果你真是這樣看我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藍大主播,我很抱歉今天利用了你。但是,你的指責,我並不能接受,再見!”
說完之後,隋戈大步走出了咖啡廳。
隔閡未消。
如今又多了一個誤會。
隋戈同學越來越覺得,他和藍蘭,也許是真的八字不合。總是會有無窮無盡的誤會隔在他們之間,眼看所有誤會煙消雲散的時候,卻往往有新的誤會出現。
看到隋戈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藍蘭忽地一改平常的冷靜,氣呼呼地低聲罵道:“真是個討厭的家夥,幹了壞事,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一旁的男服務生長得不錯,聽了藍蘭這話,乘機挖隋戈的牆腳道:“可不是嗎?這麼沒有風度、沒有氣度的男生,那就不要理會他了!反正看他長得也不行……”
“他長得怎樣,關你什麼事啊!”藍蘭忽地冷哼道,“你各人做好服務生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就行了!”
“老板,你跟藍主播談得怎樣了?”
在車上,眼鏡忍不住問隋戈道。
“不怎麼樣,被她識破了?”隋戈淡淡地說道,“她知道我們是藥托了。而且,她甚至都懷疑那個農民工都是我們提前買通了的。”
“不會吧,她也太精明了!”強子頓時緊張得不行了。
演戲演砸了,老板自然不能放過他了。
“沒事,這件事情不怪你。”隋戈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隻是,沒想到藍主播她太精明了,而且精明得有些過頭了。算了,這件事情,隨她怎麼想吧。”
眼鏡擔心道:“老板,不行啊,藍大主播可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新聞工作者,她如果認定我們是藥托的話,那麼肯定會死死咬住我們的,直到把我們搞的聲敗名裂。”
“她真的有這麼狠?”隋戈問道,他印象中的藍蘭,的確是嫉惡如仇,但是因為不會對他也這樣吧。
一旁的強子卻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心虛道:“老板,眼鏡哥說得對,這個女人,的確是容不得眼睛裏有半點沙子。既然認定我們是藥托,那肯定會窮追猛打,一直將我們搞臭為止的——要不然的話,我去找幾個人兄弟威脅一下她,或者幹脆綁架……”
啪!
強子的話還未說完,眼鏡就一巴掌拍在了強子的腦袋上,“你想什麼呢!藍大主播可是老板的,嗯,朋友,你叫人去綁架她,你這是要找死了麼?更何況,你他媽的都是白領主管了,還想著搞這些違法的事情,這叫什麼出息!”
強子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連向隋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