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們麵對樓兮瑾的是什麼。
姬無夜在回去的路上,頭痛了好幾次,幸好穆和隨身攜帶了藥物,不然他回去又要瘦一圈。
這邊的樓兮瑾在沉默了很多天之後,終於把自己洗幹淨了,換上一身素白的衣服,她還特意去武器店裏買了一把劍回來。
餘華煙每天看著她守在亂七八糟的房間裏,就覺得膽戰心驚。她幾乎是每天都會用抹布擦一遍自己買的劍。樓兮瑾的劍是花重金買的,尤其的鋒利。
誰也不敢來惹她,因為那天的事情,府邸裏的丫鬟都嚇得不行,就是那些侍衛,看到她也不敢多言。樓兮瑾就跟個幽靈一樣,出去吃飽飯,就回到自己的房裏。
餘華煙看她抱著劍,背後背著包袱,裏麵裝著玉婉君的靈位,就覺得嚇人。
宇文燁這次出去太久了,信送出去都半個月了,他還沒一點音訊,餘華煙心中著急,然而樓兮瑾卻很平靜,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卻再也不說話了。
她與宇文燁當初睡覺的房裏家具幾乎全部毀了,隻剩下床榻是好的。可是偏偏這樣……她還不讓人進來,不過也沒有人敢進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餘華煙千盼萬盼中,死士傳來消息,宇文燁回來了!
樓兮瑾不知道,就在房裏等。每天坐在床榻上,看著房門口,整個人冷漠得跟雕像一樣。
宇文燁臉色尤其不好的趕回來,餘華煙第一個來迎接,身後跟著李叔。看到宇文燁,餘華煙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心安。
“母妃,你還好吧?”看餘華煙一臉的鬆弛,他握住她的手,語氣裏帶著關切的問道。餘華煙點點頭,好一會兒才道:“她在你房裏,凡事有話好好說……”
現在她能說的,也就這些了。
宇文燁點點頭,他的身後跟著易容的穆和,穆和對著餘華煙點點頭,沒有說話。很快,宇文燁便帶著穆和往自己的房裏走。
每走一步,他都覺得腳步沉重異常,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心情也同樣的沉重,更是帶著不知名的害怕,他看著房門越來越近,終於……他走到了房門前。
幾乎是猜到了房裏會很狼狽,但是也沒看到會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樓兮瑾,他站在門口,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樓兮瑾坐在房裏,看他出現在房門口,臉冷得跟冰雕的一樣,眸子裏沒有一點感情。看到他身後的陌生男人,她看到那雙眼睛,第一眼就猜出了是穆和。
站起來,她拿著劍,一步一步走向宇文燁。宇文燁看著她全身肅殺的靠近自己,喉嚨僵硬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穆和擔心她傷宇文燁,上前一步,將他護在了自己的身後。樓兮瑾腳步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麵無表情。
慢慢的將手中的劍抽出來,她離宇文燁差不多一米的地方,然後停了下來。
手中的劍慢慢的舉起來,然後抵住了他的脖子。鋒利的劍尖使得穆和心驚膽戰,眼睛瞪大,他看著樓兮瑾,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宇文燁卻是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樓兮瑾太陌生了,這樣的她,像是沒有靈魂一樣。太冷,一點感情也沒有……
“把齊寒給我叫來,我們……”和離兩個字,樓兮瑾終是說不出來。嘴巴動了好幾次,她都沒有說出來。
她有些氣惱,為什麼說不出來,那兩個字像是石頭一樣,梗在喉嚨裏,出不來又咽不下,讓她覺得痛苦。
“最初騙你的人是我……阿瑾……”他不知道怎麼說,讓她原諒齊寒嗎?那是她的母親,她如何會原諒他?
“誰騙我都不重要了,把齊寒給我找來!不然……我會殺了你,然後自己去找他!”樓兮瑾的眸子裏帶著仇恨,曾經那雙明亮得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神,現在裏麵隻有仇恨與狠厲。
“阿瑾,對不起……除了殺他,沒有別的解決方法嗎?”宇文燁的聲音裏帶著嘶啞,甚至還有幾分哽咽。穆和在一邊,也覺得難受得很。
“誰要你對不起了?殺母之仇,你說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樓兮瑾眼神陰戾的看著他,全身的氣息如同從地獄帶來的。
“大人……你這樣讓我真的很難受。”穆和試圖喚醒滿心仇恨的樓兮瑾,她不該是這樣的……
“你的難受,與我有什麼關係?穆和,你別忘了,咱們可是絕交了,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樓兮瑾的話冷得刺骨,令穆和的眼神變了一下,臉色也迅速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