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在風輕樓這些日子,好藥吃了不少,他都覺得自己的病要被根除了。
看穆和那麼堅定,姬無夜點了點頭。然後道:“有兩個是賣藥的,還有一個就是徐鶴的夫人。該怎麼做,阿月會告訴你,我們等查不多的時候就出發。現在你們都去休息,特別是穆和,你要休息好。”
既然是為樓兮瑾翻案,他絕對不能讓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失誤。
“嗯,那我們先退下了。”赫連月站起來,然後帶著穆和出去。今天他格外的小心,剛才倒的茶都是安神的。
在他們離開後,姬無夜的腦海裏便是那晚的夢境。按了按額頭,他來到窗子前,看著外麵的月色,靜靜的發呆。
月黑風高,八月十五之後的晚風開始有些涼了,姬無夜與赫連月還有穆和三個人悄悄的潛入千機總府的天牢,三個人蹲在天牢的屋頂上,穆和將一包白色的藥給了赫連月,赫連月便立即從屋頂潛下去。
攀附在天牢的屋簷下,他爬向其中一個鐵窗外,將手中的白色的藥包打開,拿出正方形藥塊點燃,隨即便從鐵窗丟了進去。
藥塊落在牢房裏的地上,淹沒在雜草裏,細小的火星子被雜草遮住,無色無味的迷藥開始四下彌漫。
一間一間牢房裏扔,赫連月悄聲無息的。不一會兒,牢房裏所有的獄卒都被迷暈。吹了一下口哨,姬無夜與穆和便立即從屋頂上下來,兩人隨著赫連月進入牢房裏,三人分頭行事。
赫連月帶著穆和去辦正事,姬無夜一間一間找著樓兮瑾的牢房。整個牢獄都是靜悄悄的,姬無夜的呼吸很是急促,他很焦急。牢房裏的人各不一樣,有囚服很幹淨的,也有囚服很髒汙的,更有囚服上麵滿是血跡的。
背對著的,麵對著,看著牢房頂的,各不一樣的形態。他的內心滿是焦急,樓兮瑾到底在哪個牢房?
忽然腳步一頓,他在一個滿身是血的犯人前停了下來。心髒緊緊的縮起來,他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背影,喉嚨動了動,眼眶也有些紅了起來。
將穆和給自己的迷藥點著然後投到她的身後,姬無夜抓著牢房門,等待了一會兒,然後才低聲道:“阿瑾……阿瑾!”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背對著自己的人聽見。可他喊了半天,對方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姬無夜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去找獄卒。
無法想象樓兮瑾到底受了什麼酷刑,他的內心一片慌亂。找到拿著鑰匙的獄卒,他立即將別在獄卒身上的鑰匙一把扯下來,急急來到剛才的牢房門前,他一把鑰匙一把鑰匙的試。
終於哢嚓一聲,牢房門被打開。姬無夜衝進去,剛想伸手將她撈入懷中,然而看到她身上紅腫的傷口,他的手僵了一下。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姬無夜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樓兮瑾。
好久,他才來到了樓兮瑾的麵前來。
她的臉色慘白,緊緊的閉著眼睛,她像是沒有了呼吸一樣。姬無夜的全身都僵硬了,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動,蹲在她的麵前,他猶豫了好久,才將手伸到了樓兮瑾的鼻子下。
若有若無的呼吸,讓他的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阿瑾……在內心呼喚著,他伸手,摸著樓兮瑾冰涼的臉頰。
她的唇幹得發裂,明顯好久沒有喝水了。她這個樣子,恐怕吃東西都難。
姬無夜伸手,趕緊從懷中找出事先準備好的藥,然後一股腦的倒出,塞了四五顆藥丸在樓兮瑾的嘴裏,卻見她連咽也咽不下去。
起身走出牢房,他到處尋了一下,終於在邢架旁的桌子上找到了水壺。拿起來搖晃了一下,發現裏麵還有水,他立即提過來。
將樓兮瑾小心的抱起來,他將水壺的口對著她的唇,往她嘴裏倒了一些水,但是很快又從唇角流出來了。
姬無夜氣得差點將水壺給摔了,好在他比較冷靜。自己喝了一口,他對著樓兮瑾的唇,然後將水一點一點的給她喂下去。
樓兮瑾根本一點都喝不下去,姬無夜急得要死。不斷的將溢出的水再喂進她的嘴裏,他還時不時的吹氣。
終於將藥喂進去,他鬆了一口氣,將樓兮瑾抱著坐好,他伸手給她輸真氣。輸了好久,姬無夜幾乎覺得自己要虛脫了,才鬆開手。
樓兮瑾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中,他顫抖著身子將她圈著,臉貼著她的臉,他輕聲道:“阿瑾,明天就是你翻盤的時候,若是你現在撐不過去,你的那些手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