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這樣自怨自艾的做給誰看呢?姬無夜要看的,不就是她被打擊得再也不能振作的樣子麼?她偏不讓他如願!
信的內容就是樓兮瑾前幾天的疑問,望月樓果然跟風輕樓是結盟的,而且風輕樓的大長老薛繁還跟望月樓的千金有婚約,今年開年訂婚的。
樓兮瑾聽完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楚冰綃看著信好一會兒,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問樓兮瑾:“隊長,你之前去過風輕樓,見過這個薛繁麼?”
“沒有,怎麼了?”樓兮瑾有些疑惑,這個薛繁有什麼不對麼?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薛繁。”楚冰綃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樓兮瑾看她的臉色似乎很不好,難道她認識風輕樓的大長老?
“隊長你還記得虞舞吧?”楚冰綃問,樓兮瑾點點頭。
原來,很多年前,楚冰綃認識一個叫薛繁的書生,很窮困潦倒,在虞舞的府上當先生,教虞舞學習琴棋書畫,興許是接觸久了,虞舞慢慢的對這個先生產生了愛意,而這個老師也對她有很深的感情。
當兩人互相表露心跡之後,薛繁鼓起勇氣向虞舞的爹娘提親,可是她的爹娘不同意這門婚事,還狠狠羞辱了薛繁。薛繁要虞舞跟著他一起私奔,可是虞舞拒絕了,心灰意冷的他就消失了,從此渺無音訊。
而虞舞的家,沒兩年被人陷害抄家,因為虞家是皇商。百善孝為先,虞舞選擇了爹娘,卻失去了自己的摯愛。樓兮瑾在心中感歎了一下,師生戀呢……之前看她就挺萌這個的。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就算薛繁現在是風輕樓的大長老,那又能怎麼樣呢?對於薛繁來說,虞舞隻是過去式而已。如果他愛虞舞,想得到她,以他現在的手腕,查到虞舞,很容易,而不是什麼都不做,隻是跟著姬無夜害人。”
樓兮瑾雖然也覺得虞舞挺可憐的,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
“是啊……但是虞舞很死心眼,一直都在等著他,可是……她已經是風塵女子了,即使她隻是賣藝不賣身,對於書生來說,實在是一種恥辱。”
楚冰綃這話樓兮瑾完全讚同,古代不比現代,特別是書生的思想,很固封自守的,他們覺得娶風塵女子是家族的恥辱,所以自古這種配對,基本都是悲劇收尾。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跟你說一下辛少爺那件案子裏的疑點,你稍後寫出來,我撤職之後,你就飛鴿傳書給李副將。”
楚冰綃記得這案子已經結案了,為什麼還有疑點?心中雖有不解,但是楚冰綃還是應了,隻是想到隊長會被撤職,她心中就覺得很是感傷。
樓兮瑾將案子的疑點列出來,楚冰綃寫著寫著,忽然道:“對了……穆鬆說,強子前兩天忽然搬走了,他的媳婦死了。”樓兮瑾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便點頭道:“他媳婦葬在哪裏?”
“穆鬆說草席裹屍,隨便埋了,連碑都沒有立呢。穆鬆一邊說,還感歎強子忽然間的轉變,強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呀?”楚冰綃邊寫邊問。
樓兮瑾微微一愣,隨即便再次問道:“草席裹屍?隨便埋的?”楚冰綃點點頭,有點疑惑的看向了樓兮瑾,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不解。樓兮瑾手指敲著桌麵,按照道理來說……這強子之前對自己的媳婦情深意重,不會這樣做才對。
一副棺材才多少錢?連下葬的錢也沒有,而且忽然搬走?看樓兮瑾一臉冷酷的思慮著,楚冰綃沒有出聲。
半響之後,樓兮瑾起身道:“讓梁道真這兩天幫我盯著梅少翎,姬無夜的人沒跟著他的時候,我要見他一麵。”
楚冰綃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她的腦子又轉了過來。奇怪,明明不是談強子的事情麼,為什麼忽然變成了談論梅少翎的事情?
心中滿是不解,楚冰綃寫好書信,便出去辦了。樓兮瑾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姬無夜找梅少翎,也許……真正的目的是蠱毒?梅家乃蠱毒世家,姬無夜與他談那麼久,是否就是因為這個?
強子媳婦的死,與蠱毒有關係,樓兮瑾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當自己被撤職之前,為朝廷做的最後一點貢獻,對得起自己的信仰,也對得起濁晏城的百姓。
晚上的時候,樓兮瑾帶著膽子大一些的包永以及穆鬆去了強子家附近。漆黑的夜裏,郊外的村莊顯得很是安靜,蟲鳴蛙叫斷斷續續的,偶爾傳來一兩聲其他的鳥叫聲,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霧氣氤氳,遠遠瞧著幾個孤零零的土房子若隱若現的,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到周身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