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墨咳嗽了一聲,從簫卿顏那兒拿起了一個木碗。他嚐了一口,味道談不上多好但是野雞的鮮嫩能夠很好的蓋過那味道的不足,池君墨又嚐了一口,結果鼻翼之間傳來了肉幹的香氣。他抬頭一看就看簫卿顏拿著一塊比她臉還大的肉幹咬著,她的吃相已經很文雅了,但是看著還是不倫不類的。這個女人應該是用銀筷子夾著切好的食物小口小口地吃,而不是捧著一大塊肉咬。
池君墨摸向了一直掛在腰間的匕首,當那匕首出鞘的時候,簫卿顏直接屈指一彈。隨著刀身碎掉的聲音,池君墨見看到了那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變成了一堆碎片,他抬頭看著簫卿顏,簫卿顏也看著他眼中充滿了警惕,隻聽她道:“池君墨,你想做什麼?”
池君墨看著那一堆碎片心頭升起了莫名的委屈,他對她而言就那麼像是一個不軌之徒了。可是當他碰到簫卿顏那寒意的眼神時候,卻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自己還真就是一個混球了。池君墨苦笑一聲解釋道:“你不需要將肉切開來麼?”
簫卿顏聽到這話反倒笑了:“我怎麼吃東西與你戰王爺有半分關係麼?”
池君墨垂下了腦袋,這場景當真是相似,當初簫卿顏沒有被捅破那層關係紙的時候也是如此,高高在上,張揚狂妄,可是沒有人能夠挑出刺來。池君墨尷尬一笑,原本覺得還算可口的湯也變得難以下咽了。簫卿顏的食量不大,就是那一大塊肉幹也隻是嚼了一小塊,隻見她拿了小刀割下來她吃過的部分往嘴裏塞了之後,她又將肉幹放了回去。
池君墨看著天色已經夕陽西下了,他笑道:“修平這邊有益處風景很好,在那兒看夕陽更是漂亮,我們去看看如何?”池君墨的這一問根本沒有得到簫卿顏的答複,隻見簫卿顏將一切東西收拾妥當了,就端起碗碟去消息那邊了。
“你要去哪兒?”池君墨連忙站起身來問。
“自然是將這些碗碟好好洗洗,不然明天用什麼?”簫卿顏懶懶地說了一句,就給了池君墨一個背影。池君墨看著那用木鍋裝起的野雞湯,再看看收拾好的被褥,池君墨頭一次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得很。他走到了那稻草堆上拿起了被褥與枕頭,這一看就是新的,那枕頭雖然是粗麻製的可是卻有一種很好聞的野菊花的香氣。池君墨低頭聞聞,很清香還帶著草藥的苦香味,也不知道簫卿顏是從哪兒買來的這些東西。
簫卿顏抬眼看著那夕陽,想到池君墨提出在夕陽下看景就覺得可笑。都說第一個做的是天才,第二個做的是庸才,第剩下那些的就是十足的蠢材了。這句話若是形容到這裏也是對的,池君墨想要學著池君兮一樣與她共看夕陽,卻不也看看這人是否是對的。
當簫卿顏回來的似乎後,夜色也已經落下了,池君墨升了一團火,等待著簫卿顏的回來。簫卿顏看了一眼池君墨將那東西放好後道了一聲睡吧就到了另一個稻草堆處沒了下文。池君墨坐起身子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那一道冷芒讓他停住了嘴,池君墨看著牆壁上那一枚紮進去鐵釘默默無語了。
這地方本就是無人之境,夜一深,更是蟲鳴不止。池君墨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是當頭一挨到了那幹菊花枕頭的時候,他竟然沉沉地睡去了。夢境之中,依舊是那滿目的紅色,那是喜房,龍鳳高燭燒得正旺。池君墨的心頭微跳,那一抹紅色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簾。池君墨隻覺得這一點都不真實,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池君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時光倒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