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書睜大的眼睛看著蕭卿顏,那一朵漂亮的薔薇花似乎在這個修羅女的眼角處緩緩綻放了。
花兒要開的好需要的不是什麼肥料而是血,隻有血才能讓花開得更加的嬌豔耀眼。雖然還未到晚秋,但是山茶花已經是有了花骨朵了,其中幾朵花骨頭長相甚是喜人,花苞處還帶著幾縷血絲。
郝叔正在給花圃打理,見到蕭卿顏過來就笑道:“主子看看這花骨朵,說不定會長出幾株不錯的依欄嬌來。”
蕭卿顏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上好的肥料再加上不錯的種子怎麼都能養出好花來了,隻不過人就不一樣了,是好是孬竟然看的是那人的造化。”
郝叔點了點頭附和著蕭卿顏的話:“可不是麼,誰叫一樣米養百家人呢。”
池君墨自從出了蕭卿顏的屋子就一直沉默寡言,他將蕭卿顏拿出來的信件和楊家當年做過的事情一一對比,這信件絕對不是偽造的,因為上麵有著楊老將軍的私印。越是比對越是心涼,這落差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了。
池君墨本以為自己崇拜的對象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是一個馬革裹屍為國效力的英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黑心墨肺的賣國賊。池君墨將桌案錘了一個粉碎,這樣的落差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天蛛老人小心翼翼地避過了那滿屋子的狼藉,朝池君墨拱了拱手:“王爺,診脈的時間到了,請王爺伸出手來。”
天蛛老人是一個機靈人,怎麼會看不出池君墨如此情態與蕭卿顏有關係。隻不過天蛛老人最近可不敢打擾蕭卿顏,他的鼻子可不是白長的,那茶花花圃之中的血腥味雖然淡可是還是掩飾不了的。那金蛇毒女雖然現在是一副良善模樣可是心腸之狠這世間恐怕找不出四個能與她並肩的,就是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睛的倒了這黴。
池君墨看著天蛛老人,再看了看麵露擔心的撫琴咬咬牙將手給伸了出來。天蛛老人探了探脈然後說:“王爺最近肝火旺盛,在下為王爺開一個方子敗敗火氣,然後在飲食上做些調整……”
“不用了,本王的身體不需要你們這些人操心。”池君墨不知為何無名業火騰地冒起無緣無故就發了這樣一通火。
撫琴是池君墨貼身婢女,池君墨收錄那些東西就在一旁,之後的文件整理都是撫琴做的。她如何不知池君墨為什麼肝火旺盛?。可是事情都已經落成了,再多苦惱也是無濟於事,誰都知曉這幾十年前的舊賬再怎麼翻動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實。
楊家如今的走向已經是很明顯了,等到楊家大小姐嫁入皇宮,那楊家就會借著池君煜的手再一次地奪取軍權,現如今楊家大郎已經被池君煜調往了西北邊境,西北邊境的將領雖說是池君墨的親信可是其中大部分可是楊家的舊部。如果現在不抓緊點時間,恐怕池君墨真的要成棄子了。
最關鍵的一點是池君煜手中還抓著一張丁憂牌呢,太後已死,隻要向天下發布訃告再以太後的名義為由強令池君墨於陵墓守孝三年。三年的時間可不短,足夠將池君墨手下的親信降伏和撲殺的。池君墨真的三年後再出來手下真是無兵無將的一塊肉了。
撫琴不同於有家國大義的弄書,她這個人很純粹,相當的純粹,她隻認池君墨這一個主子不管池君墨讓她做什麼她都不會反對。這個女人將自己當作了一把沒有感情的刀,事實上也是池君墨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撫琴小聲地讓天蛛老人留下方子和注意事項,便讓他離開了。等到天蛛老人離開了撫琴便跪在了池君墨的麵前一臉正色:“主子,我們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