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看到尺素的時候有一些驚訝,她沒有想到簫青峰的百日祭,這個女人會來。
簫卿顏看了一眼尺素對林菲兒說:“沒有想到國公爺也是一風流人物呢。”
林菲兒的麵色鐵青,她也沒有想到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一個低賤的女人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她丈夫的百日祭上。
林菲兒皮笑肉不笑地對簫卿顏說:“確實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女人回來,我還以為這女人是無情之人呢。沒有想到對恩客還念念不忘啊。”
簫卿顏垂下眸子,這妓子無情誰都清楚,尺素可不是一個重情之人,看來今日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這家夥絕對不會出現在簫青峰的百日祭上。
林菲兒讓手下的丫鬟將尺素帶到偏僻地方去,免得礙了旁人的眼,這一次的頭七除了小家人之外還有許多達官貴人,她林菲兒丟不起這個臉。
簫卿顏看了一眼尺素,又看了一眼眼睛紅腫的簫卿羽輕聲問:“你今日怎麼了?”
簫卿羽抿了抿唇在簫卿顏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簫卿顏揚起了眉頭輕輕一笑:“無妨,這不過是因果報應而已。”
“可是,這是公然……”簫卿羽急了,“真當……”簫卿羽實在是說不出口這句話。一時間臉上漲得通紅。
簫卿顏看了一眼林菲兒的腹部,這簫青峰已經是斷了子息,這件事林家人知道,蕭家人知道,可似乎外麵的人絕對不會知道。用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孽種換一個正一品國公的爵位確實是一筆好買賣。
簫卿顏也不想追究此事,一來這一定是蕭家老太太和林家人達成的協議,蕭家雖然落寞但是旁支還是有幾個人的,找一個蕭家壯丁和這位美麗的國公夫人共度春宵也是一樁美事。二來,簫青峰的幾個兒子都已經在東晉站穩了腳跟,沒必要為了一個虛爵來趟這一趟渾水。
簫卿顏拍了拍簫卿羽的頭說:“你的哥哥們不在乎這些,這點東西給他們就是了。”
簫卿羽急了壓低聲音說:“姐,那宅子是你和大哥的東西,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給他們不成?”簫卿羽針對蕭家老太太的做法感到惡心,一把老骨頭不死也就算了,還這樣折騰。
簫卿顏看了一眼那為首的老太太,已經是一具骷髏了,若不是眼珠子還能轉動,還真以為那深陷的眼窩後麵什麼都沒有。簫老太太的一聲也算是坎坷,中年喪夫老年喪子也算是齊全了,要是不滿足她這點私心,簫卿顏都覺得自己殘忍了。說到底老人家也不過是想要一個捧靈人罷了。
簫卿顏對簫卿羽說:“一座宅子而已,那裏麵多少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犯得著那麼計較麼,再說了那虛爵誰愛要誰要去。”
簫卿羽對簫卿顏這樣不爭的行為有一些生氣,剁了幾次腳隻好忍住了。帶到頭七的祭奠結束了。林菲兒才來找尺素:“尺素姑娘,你出現在這裏做什麼,這是亡夫的頭七,可不是你找恩客的場所。”
林菲兒的話說的難聽,但是在場的貴婦人卻沒有不讚同,因為這類女子一直都是他們瞧不起的存在,也是他們痛恨的存在。簫卿羽已經借口不適早早地離開了,而簫卿顏卻礙於尺素在這兒不得不留在這兒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尺素看了一眼林菲兒輕輕一笑:“壽康夫人誤會了,奴家不過是來看望一下故人的,畢竟壽康公也是萬豔樓的常客,於情於理也該做一個告別。”
尺素的這一句話可以說是戳到了在場貴婦人的肺管子上了。誰都知道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勾欄中的紅姑娘最是受士人貴公子的追捧。京都甚至還有些人家為妨姑爺是有隱疾的,特意在婚前雇一個紅姑娘伺候,這類女子實在是貴婦人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