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隻是讓人獻上了禮物,就帶著簫卿羽去了賓客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簫卿顏現在明麵上的兒子全都沒了,就連唯一的孫孫都失足落水而死,可以說現在簫青峰的靈前連一個捧靈人都沒有了。
簫卿羽歎息一聲:“如果逍兒還在,這捧靈人就該是他了。”
簫卿顏搖著扇子想要驅散鼻翼間的煙火氣,聽到簫卿羽這樣說輕嗤了一聲:“你還真是一個守禮的,逍兒才三歲讓他這樣跪著不停地哭,傷了身子你到哪兒心疼去?”
簫卿羽不好意思地超簫卿顏吐了吐舌頭,因為她們的身份高貴,所以下人們特意給他們安排一個雅間,簫卿羽見周圍沒有簫府的下人便輕聲說:“姐,你不覺得老爺死得有一些蹊蹺麼?”
簫卿顏搖著團扇嘴角輕勾:“就算覺得他死的蹊蹺又能怎麼樣,這世間事謎團多了,還是不要弄清楚的好。”簫卿顏其實音樂之間察覺到了什麼,她想到昨日她告知了池君墨那太後吸食芙蓉膏的事情,今日就傳來了簫青峰身死的消息。雖然這兩件事情有一些風馬牛不相及,可是簫卿顏總覺得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麼聯係的。
簫卿顏想,改明趁楚蓉有空將太後那日的情形詢問一下。這樣想著簫卿顏將團扇放下,轉頭問簫卿羽:“你打算在這裏幾日,雖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是現在簫國公的膝下隻有你一個可以主事的女兒了。”
簫卿羽皺了皺眉頭輕聲說:“姐,我不想待這,可怕,而且那林菲兒還是國公夫人呢。”簫卿羽一直對林菲兒在她兒子滿月酒那日找茬耿耿於懷,實在是不想與林菲兒共處。
簫卿顏輕笑一聲:“我知道了,你也是皇家媳婦了,自然是不能再娘家多呆,盡到女兒的本分就是了。”
簫卿羽點了點頭:“姐,逍兒怎麼樣了?”
簫卿顏聽到簫卿羽這樣問,臉色有一些僵硬了。她真不知道池逍是命好還是撞太歲了,這孩子真是被玉蟾那家夥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可是兩人的生長環境不同,當玉蟾給池逍展示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材的時候,池逍因為害怕結果發燒了。
簫卿顏自然不能將這些事情告訴簫卿羽,這樣隻會讓孩子的母親白白擔心。簫卿顏便這樣說:“羽兒,姐姐是怎麼教你的,在外麵不能表現出太多情緒,你這樣隻會讓人抓住把柄。”
簫卿羽見簫卿顏嚴肅的樣子,便以為簫卿顏還是不方便透露消息,再加上蕭家確實是人多眼雜,便隻能順著簫卿顏的話將這件事情含糊過去了。
簫卿顏看著那靈堂,有一些擔憂,她總覺得簫青峰的死會引起一場掀然大波,畢竟這家夥是如今局麵最後一個平衡點。
簫青峰的死,就像是油鍋裏加了一滴水,一下子讓還算安靜的地方沸騰起來了。池君煜給了簫青峰一份還算不錯的哀榮,先是給了第二等諡號文成,又是加封了虢國公,這也算是子楚思齊死後最隆重的喪事了。
池君煜見一切處理妥當,看著在一旁讀書的楚蓉開口:“你說虢國公去世,要不要給他女兒加封呢?”
楚蓉沒有想到池君煜在給了簫青峰一份哀榮之後,竟然對她提出這樣一個建議。這簫卿羽可是犯事了才被禁足了。沒有保住龍子這樣天大的罪過竟然因為簫青峰的死亡要赦免了麼。如果是這樣那她的威信就真的要下降了。
楚蓉沉吟了一下:“這,一切看陛下的意思。”楚蓉拿捏不準池君煜的態度,不知道他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隻能先試探一下了。
池君煜將手中的朱筆擱下慢慢開口:“這件事情她也算是替朕受了委屈,東晉端華郡主目中無人,刁蠻任性,可是朕不得不退讓。這一次路產說到底也有真的責任,為了彌補她,得好好進一次位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