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來人,又轉了回去。如畫的聲音有一些疲倦:“你來了,你怎麼又來了。”
撫琴垂下眸子:“我已經很久沒來了,上一次來還是在半年前,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胭脂,你要不要……”
“清修之地,怎麼能讓紅塵俗物髒了地方,拿回去吧。”如畫繼續敲著木魚。
撫琴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僧人有一些無奈,便給了一個香油錢:“小師傅,我有話和她說。”
那僧人見是親王府來人也不好摻和,再加上又有香油錢便十分識趣的離開了。撫琴直接繞在了如畫的麵前:“紅塵俗物,就算是清秀僧人也拒絕不了那充滿銅臭味的孔方兄,你做什麼清高。”
“那是他們不是我。”如畫抬眸,清冷的目光掃在了撫琴臉上,“我在此是為了什麼你也很清楚。”
撫琴被噎了一句但還是不依不饒:“沒錯,你是為了守小王爺,可是你就不管主子了麼?這三年來主子都和換了一個人似的,就算主子已經給了你自由身,你好歹也回報點恩情吧。”
如畫停下了敲木魚的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我在這兒就是為了回報主子的恩情,為他曾經的罪孽贖罪。”
“不可理喻,強詞奪理。”撫琴連說了這幾個詞,“你根本就是在逃避。”
如畫笑了:“是我在逃避還是你們在逃避,這三年來主子做的荒唐事情少了麼,就因為念棋不讓他看郡君的屍身結果把念棋打發到東晉去了。而且還口口聲聲說郡君沒死,也不知道是騙別人還是騙自己。”
撫琴也不想和如畫算這些陳年舊賬,隻是說了一段讓如畫心神俱顫的話:“今日東晉來了一個人,是東晉的端華郡主。也不知道為什麼主子說她很像城陽郡君。這件事情我是不信的,可是你也知道主子瘋魔起來是什麼德行。我知道你嘴巴緊不願意透露城陽郡君的事情,可是如果主子惹了東晉的人,還是東晉安國公的親女兒,你想想後果吧。”
如畫站起身來,麵容嚴肅:“你說的話是真的,主子將端華郡主認作了郡君?”如畫是真的緊張,隻期望池君墨不要犯傻。
所有人都知道顧淮身為蠱聖教教主不得留嗣,可因為下人背叛遺留一女,一直以來都是養在蠱聖教修煉蠱術,近年來才出來行走。這端華郡主是早早地就有了這號人,能和城陽郡君有什麼關係?
不得不說顧淮是一個好父親,雖然簫卿顏對他來說是一段恥辱記憶,可是顧淮還是給簫卿顏準備了該有的一切,帶回去也無人會有異議。這也造成了撫琴等人認為端華郡主顧顏兒和城陽郡君不是同一人的錯覺。
撫琴苦笑了一聲:“可不是麼,要是再不攔著,主子做出了什麼傻事那可真就出大事了。顧家人對子嗣的重視程度可是天下聞名的。”
撫琴說的話看似嚴重實則還是輕描淡寫的,要知道這顧顏兒除了有一個東晉安國公的父親,可還有一個身為東晉女帝的表姐。如畫想到這兒,渾身一顫嗓音都有一些變調了,她有一些緊張地看著撫琴:“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撫琴輕輕一笑:“這很簡單啊,讓主子打消這個念頭,這偌大的北梁國除了貴妃和郡王妃就隻有你最了解城陽郡君了,讓主子認識到端華郡主與城陽郡君的不同。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