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這一次也沒有閑著,邊境防守,禮服朝邦,這一切都要精心準備。池君煜哪怕再討厭池君墨都不得不將他從邊境召回,隻因為三國彙不僅僅是三國聚首,更加是彰顯國力。要是論戰輸了,北梁丟不起那人。
池君墨抬眼看著這闊別三年的都城,眼神之中有些許眷戀,但是更多的卻是滄桑。父親在一旁候著輕聲問:“主子,要不要先回府?”
池君墨搖了搖頭:“我想先去看看城陽郡君府。”
撫琴忍不住急了:“爺,您不能老這樣了,城陽郡君府如今是康賢郡王妃及世子居住,您這每年一回來就住在對麵客棧,這讓人怎麼想,您是再想王妃拿劍擱在你脖子麼?”
簫卿顏的郡君府,簫彧的侯府並沒有因為主人的死去而被皇家收回,相反池君煜作為補償恩賜給了簫卿羽。簫卿羽直接將兩府通了作為長居之地。簫卿羽與其夫君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她這樣做沒有人會說什麼。
可是池君墨的行為卻讓一些閑言碎語起來,不過簫卿羽直接提著劍衝出去砍池君墨的行為,再加上適當的引導,直接讓那些閑言碎語換了一個方向變成了池君墨癡戀前妻城陽郡君了。雖說這謠言竟然是真的,可是也變成了池君墨的昏聵的象征。
池君墨聽到撫琴這樣說苦笑一聲:“是啊,我都忘了她妹妹和她一樣都是潑辣性子,可是……”池君墨說不下去了隻好笑了一聲緩解尷尬:“我們還是先進宮吧。”
池君墨的提議沒有再讓眾人有異議了,畢竟進宮總比待在被池君墨常年包著的客棧強。馬夫吆喝著抽了馬兒一鞭子,馬車便轉著軲轆進了京都的城門。
池君煜看著站著的人,瘦削的身材,蒼白的臉色,兩鬢間還有些許白發,唇上還有一圈青色,可見是剛刮的胡子。這個模樣倒像是四十多歲的老將,而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將。現在的池君墨與池君煜站在一塊絕對不會說是兄弟而是兩代人。池君煜看著池君墨他的內心有一些複雜,良久才開口:“三弟,許久不見了。”
池君墨點了點頭,兩人陷入了尷尬的局麵,池君煜幹笑一聲:“三弟近來可好?”池君墨聽到這話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開口說:“陛下,末將先為您彙報當前的邊境近況。”池君煜又幹笑了幾聲便順著池君墨給的梯子下了,待到軍情彙報完畢,兩人又互相看著不說話了。
池君煜輕咳了一聲:“母後很想你。”
池君墨還是沒有反應,他有一點不想見太後。池君墨摸了摸懷中的那對玉鐲子,那是太後給簫卿顏的,說是希望他與簫卿顏圓圓滿滿,卻不曾想簫卿顏拿到那對鐲子就塞給了他直接祝福他與宋玉煙白頭到老。
池君墨想到這兒他的心髒酸酸脹脹地難受得很,他這一生當真是一個笑話,為人子不孝,為人夫,不忠,為人父,不慈。他池君墨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慈的東西,這樣的東西有什麼臉麵見太後。池君墨搖了搖頭良久才開口:“今日事忙,我就不叨擾母後了,多謝這幾年來陛下為末將盡孝。”
“池君墨!”池君煜聽到這兒暴喝一聲,“你我兄弟之間的戰鬥是你我兄弟的事情,母後終究是你娘親。”
池君墨沒有理會也沒有轉身,等到跨出門檻的時候才說:“陛下,我無顏見她,她也已經老了,就望陛下多費點心吧。”池君墨說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池君煜皺著眉頭,過了許久才怒罵一句:“什麼混賬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