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時說要保護我的大哥早就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池君墨冷冷地回答,“大哥不早就變了麼?”
“朕一直都為你保駕護航,從未疑心,若非是你擁兵自重,朕斷不會如此。”池君煜神情複雜地看著池君墨,“朕是皇帝,注定稱孤道寡,可是朕對你付出的卻是朕最大的信任。”
“如果兄長真的信任,就不會是如今的結果。造謠者說我擁兵自重,兄長不就是相信了麼?”池君墨冷冰冰的話砸過去,“兄長不信我在先,反倒如今質疑起我了。”
“池君墨,朕是皇帝。”池君煜開口,“朕如果不信你,早就斷了你的糧草了,朕之所以打壓是因為你觸動旁人的利益,朕要顧全大局。”
“那麼就讓兄長你顧全你的大局吧。”池君墨諷刺地說,“你我兄弟不是早就做不成了麼?現在陛下如果要顧全當前的大局,那麼就把我交出去啊?”
“池君墨,別逼朕?”池君煜痛苦地看著池君墨,眼中似乎有淚珠轉著,手也開始哆嗦了,“你我兄弟同甘共苦多少年了,別逼朕。”
池君墨雖然是鐵石心腸,但是對於在意的人心底卻是異常柔軟,池君煜與他是兄弟,一起挨過揍,偷過東西的兄弟。池君墨看著池君煜再一次心軟了:“陛下,你想要如何?”
“為暫平民怨,你到天牢待會,朕很快把你撈出來。”池君煜臉上全是無奈,“你如果不信朕,你也要信母後。”
“好!”
臨時叫來的囚車緩緩從人群之中鑽出來,池君墨就這樣進了囚車被人帶走了。池君煜看著歡天喜地的百姓,垂下了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他知道這不過是緩兵之計,如果事情處理不好就是一場巨大的反撲。
簫卿顏將最後一張禮單寫好,百嵐就傳來了消息。簫卿顏聽完消息後,站起身來看著那夕陽淺淺一笑:“夕陽西下時,何處不逢魔。如今的妖魔鬼怪還真是詭計多端呢。”
楚蓉聽到簫卿顏這樣說,便知簫卿顏已經是打定主意看這一場荒唐事了。楚蓉也不戳穿她的心思,隻是道謝:“今日麻煩你了,現在天色已晚,你還是先回去吧。”
簫卿顏也知道楚蓉是為了讓自己趕緊走,這要是碰上了池君煜,那真是攪和進泥坑裏爬都爬不出來了。簫卿顏點了點頭,楚蓉直接讓簫卿顏坐著她的鸞車到宮門前,然後再換馬車。
當池君煜火急火燎地衝進望帝宮的時候,早就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就連楚蓉都跑到太後那兒索要鳳印來蓋章了。見此,池君煜哪裏還不明白簫卿顏的用意。這家夥分明就是想要躲過這次事情。
池君煜苦笑一聲,對心腹太監說:“老趙啊,你說簫卿顏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趙公公訕笑道:“要不然怎麼是陛下喜歡的人,隻不過陛下啊,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要不陛下晚些時辰去郡君府走一遭?”池君煜聽罷點了點頭,心知這件事情急不來,便吩咐趙公公給他準備膳食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簫卿顏自然是心中清楚。隻不過不願在宮裏那個人多口雜的地方講而已。這風口浪尖的時候,一丁點小事都能弄成謀朝篡國的大事,她還不願意惹其他的麻煩。
吃過晚飯,簫卿顏就拿起了自己放了許久的繡圖,她早就打算繡一幅蛇嚼牡丹的繡品給楚蓉了,一直都沒有時間做,不如重新拿起來消磨時間,等著不速之客的到來。
隨著門窗的一聲響動,簫卿顏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了一眼窗外的人。簫卿顏淺淺一笑也不行禮,隻是自顧自地刺繡,順帶招呼一聲:“陛下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