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連忙拿出了一個小凳子扶著簫卿羽坐下,張曼萍的手比之前要稍微好一些,雖然還是菜汁湯汁撒了一地終歸還是吃進去了不少。吃完後,張曼萍看著身體有一些豐腴的女兒微微一笑:“大小姐把你照顧的很好。”
簫卿羽含著淚點了點頭,張曼萍繼續說:“我是沒幾天活路了,這個罪也是報應。如果當年我沒有利欲熏心,而是將消息透露給郡主,也不至於有今日之禍。”
“娘,太後和爹都想要宣華郡主的命,你一個小小的姨娘能夠起什麼作用啊?”簫卿羽哭著喊。
“你這孩子到底在瞎說什麼?”張曼萍厲聲嗬斥,而杏兒警惕地看了看周圍,見四下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娘,我要報仇。”簫卿羽看著張曼萍恨恨道,“他們讓您當了替罪羊,我就要讓他們……”
“住口,你是要讓我死不瞑目麼?”張曼萍恨不得一個耳光直接打到簫卿羽的臉上,“你以為你麵對的是什麼,那是太後。你最好永遠忘掉我是如何死的,就當你的娘親是一個汙點,永遠不要提起來了。”張曼萍瞪著簫卿羽,語氣格外的嚴厲,“聽清楚了麼?”
簫卿羽閉著眼睛,臉上淌著淚,隻好無奈地點頭:“聽清楚了,娘。”
張曼萍見簫卿羽答應了,語氣終於放緩了一點:“大小姐是一個好人,以後你隻要乖乖聽她的話,你以後絕對有好日過。至於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哥哥,就讓他們隱姓瞞名做一個土財主吧,蕭家的這一趟渾水千萬不能趟了。”
簫卿羽立即點頭:“娘,你放心,哥哥們都是欺軟怕硬的慫貨,隻要嚇嚇他們就一定會照辦的。”
張曼萍點了點頭,她想要伸出手去摸簫卿羽,但是看到自己那全是汙垢的手還是停了下來。張曼萍疲倦地閉上眼睛:“我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菜市口腰斬永遠是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包著,好似那上演的不是血腥的殺人,而是一出精彩絕倫的大戲。
簫卿顏看著訕笑不止的朱丹,還有端坐在一旁的尺素也沒有太在意:“你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做什麼愧疚表情?”
尺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郡君真是善解人意,我等也是做買賣的,童叟無欺是待客之道,望郡君體諒。”尺素對簫卿顏請她們喝茶的行為感到不解,而且這一次簫卿顏並沒有帶綠翹和紅藥反而是帶了一個陌生的奴婢,隻不過這奴婢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簫卿顏看了一眼尺素,漫不經心的用茶蓋劃拉著茶盞:“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大度,敢和要殺我的人同處一塊品茶。要知道這宋玉煙還花了大價錢買我這顆心髒呢,不知道你們打算何時動手?”
尺素好歹鎮定一點,朱丹直接一失手打翻了茶碗。朱丹麵色有一些難看:“郡君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了。”
簫卿顏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推算出一二來,世界上想要我死的人那麼多,願意花錢的也不少,就算不是宋玉煙也會有別人。左不過是你們萬豔樓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
尺素微微一笑:“郡君好本事,就是不知道郡君叫我等二人來做什麼呢?”
簫卿顏看了一眼尺素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你們說,張曼萍會不會死?”
尺素揚起了眉毛隻覺得這簫卿顏說話真是可笑,不過還是認真回答了:“都已經推上菜市口了,怎麼會不死呢?”
隨著劊子手的一聲暴喝,血直接就迸了出來,淋漓了整個行刑台子,尺素看了一眼那台子微微一笑:“郡君你看。”
“看著我死,確實是很有意思的一幕。”一直在簫卿顏身後低著頭伺候著的奴才抬起頭來,一張秀美的臉映在尺素和朱丹兩個人的眼睛裏,這人不是張曼萍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