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展現的是你的曲藝,就是不知道蕭家三姑娘能不能讓人耳目一新呢?太後笑著問。
簫卿雪很明顯是有了準備:小女不才,願意奉上一曲,不知道可否借鳳頭箜篌一彈?
簫卿顏的眼中閃過一道深思,這簫卿雪一向擅長的是古箏,怎麼如今倒是要求鳳頭箜篌了。楚蓉卻在簫卿顏耳邊笑道:小姑娘心大著呢,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簫卿雪很明顯是琢磨過太後的心思,並沒有選擇一些音調綺麗的曲子,反而是選擇一首戰曲,隻見她手若無骨,飛快地在弦上跳舞,一曲頻率極快的戰曲立馬在她的手下飄了出來。直接將人帶入了寒風冽冽,軍隊艱難行進卻風雪無阻的場景。隨著曲子的飄蕩,耳邊仿佛聽到了刀劍碰撞的響聲。
這一曲確實是好,彈出了意境,彈出了風格。一曲作罷,還有許多人沒有回過神來。太後露出了懷念的神色:當年西北冷,哈一口氣都能成冰,很多人坐著就成雕像了,這日子還真是令人懷念。
母後懷念歸懷念,可是這是蓉兒的壽宴,直接這樣刀劍爭鳴,是不是不大好。池君煜涼涼開口,好好的壽宴不是戰場。
這,是哀家疏忽了,不過蓉兒應該不會介意,要知道這太平江山可是由將士們血肉換來的。太後意有所指地說,總是聽寫鶯歌燕舞的,隻會消磨人的意誌,蓉兒你說對不對。這一句話要是楚蓉不承認,估計就會被太後扣上一頂妖妃的帽子。
楚蓉還沒有開口,一個稚嫩的男孩聲音奶聲奶氣地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可是這是壽宴,壽宴不是應該聽些歡快的曲子麼,這個女人好掃興啊!
子安!一直在旁充作透明人的靜安郡王愣了一眼,隨即開口製止了童聲的說話。
簫卿顏看了一眼胡子已經開始花白的靜安郡王,笑了笑。這位靜安郡王是池君煜的叔叔,也是保皇黨的頭頭,隻不過出名的不是他深得池君煜信任,而是靜安郡王少子,求子求了幾十年道最後快要放棄的時候,年已四十的王妃老蚌懷珠了,這一件事情事情一直被當作奇聞念叨著。
不過這靜安世子雖然說是老來子卻沒有嬌生慣養,一直都有著神童的名聲,一手字寫得極好,甚至能夠十步成詩,這讓池君煜高興極了,連聲說要不是這皇室子弟不能科舉,自家弟弟一定是文曲星下凡的。甚至還說要將靜安郡王的品級提升了,讓這個文曲星弟弟不受委屈。
子安年少無知,說錯話了,還望太後不要介意。靜安郡王連聲道歉。
無事,子安一向是童言無忌。太後被池子安這麼一頂撞,頓時有一些火大了。
哥哥,子安沒有說錯什麼啊,上一次爹爹壽宴,連刀劍都不能帶說是怕惹了血氣不吉利,這彈奏戰曲本來就是大忌,蕭家三小姐難道不知道麼?池子安很是不平。楚蓉對他不錯,每一次宮裏出什麼好吃的,總是想著弄一份給他吃,沒道理過一個生日還要受一個不知名的女子的氣。
簫卿顏微微一笑低聲對楚蓉說:沒有想到你還挺得小孩子歡心的,竟然為你出氣。
楚蓉低低地笑出聲來:這孩子我是真心待他好,孩子最是天真了,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簫卿雪看著周圍人的眼神心知不妙,自己為了討好太後竟然將楚係一派還有保皇一派都得罪了,立馬跪地求饒:太後恕罪,貴妃恕罪,臣女隻不過是聽聞貴妃娘娘喜讀兵書,所以投其所好,希望貴妃娘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