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看著用鮮花裝飾的水門,嘴角有一些抽搐,原本供舞娘跳舞的蓮台也被別具匠心地弄成了眾名媛的座位,看著這鮮花錦簇的遊湖會,簫卿顏甚至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這花裏胡哨的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城陽縣君,請展示才藝。”一個麵容端莊的老嬤嬤攔住了簫卿顏的船用十分平和的嗓音說。
簫卿顏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老嬤嬤問:“有沒有白綢?”
老嬤嬤不明所以但還是讓下頭的人去拿,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簫卿顏是想用白綢做一舞的時候,隻見簫卿顏將白綢一拋,墨筆一撒,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就出現在了白綢之上,簫卿顏扔給老嬤嬤:“怎麼樣,我這可算是過關了?”
老嬤嬤看了一眼那四個大字,海晏河清,很漂亮的楷書,就是一點都不像是女子的字跡。老嬤嬤連忙點頭說:“縣君好字,請。”
隨著簫卿顏的坐下,那探究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畢竟簫卿顏實在是太過荒誕,而且讓所有視禮教為生命的女子頗為不解與不屑。池君墨可以說是整個梁國女子之中最夢寐以求的夫君了,這簫卿顏竟然以性格不合的原因和離,比她娘親宣華郡主成親當日讓新郎發毒誓還要狂妄。
“縣君。”林悠兒朝簫卿顏行了一個禮。簫卿顏點點頭就入座了。除了遲家皇族幾位未出閣的郡主外,簫卿顏坐在位分第四的位置上,這讓排在最末尾的簫卿羽和蕭卿雪都氣紅了眼睛。
蕭卿雪柔柔地開口:“別看了,大姐姐是三品縣君,坐在那裏是應該的。”
“誰不知道她那個縣君是用什麼肮髒的手段得來的。”簫卿羽脫口而出這句話,本來她的性子就衝,說話音量也不小,再加上這一次遊湖會林悠兒別具匠心地將座位排成了一個環形,這簫卿羽的這句話立馬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簫卿顏眼睛也沒有眨一下,隻是喝了一口果酒,仿佛這簫卿羽說的人並不是自己。而就在林悠兒打算緩解尷尬的時候,一道聲音直接讓林悠兒的計劃泡湯了。
“卿羽小姐說的不錯,城陽縣君雖說你是明麵和離,但是在場諸人都知道你是被郡公休棄,太後憐你所以並不是給了休書,而是給了和離書,可是沒有想到你不僅沒有好好反省,反而大搖大擺出現在我們的遊湖會上,城陽縣君你還知道羞恥二字是怎麼寫的麼?”一個麵容豔麗的女子開口了。
簫卿顏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就聽到紅藥在她耳邊說了這個姑娘的身份,簫卿顏笑了,沒有想到竟然是禮部尚書張家的姑娘張璟瑩,貌似她還得罪過她的姑姑張麗妃。
“那麼請問張家姑娘,你認為我該如何做才能寫下這羞恥二字?”簫卿顏笑眯眯地問。
“自當罰你常伴青燈古佛一生一世,這樣不僅可以免了自家姐妹受你連累,說不定佛祖憐你心誠,來世讓你投一個好人家。”張璟瑩想都沒想直接說出了她的回答。
簫卿顏笑了:“我朝高祖的皇後殷氏可是一個節婦,照張璟瑩你看來他豈不是要以死謝罪天下。”
簫卿顏這一開口直接就是打了張璟瑩的嘴巴,如果張璟瑩說是,那麼張璟瑩就會落下一個不敬高祖皇後的罪名,也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處罰,如果說不是,那麼張璟瑩就是自打嘴巴。
張璟瑩想到自己落了一個這樣的處境,立馬變得臉紅脖子粗,她真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來反駁簫卿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打破了張璟瑩的尷尬。
“這裏可真是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