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宋玉煙,池君墨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絲疑惑,在他映像之中,那個在他受重傷昏迷之時,要挾他以身相許的女子絕對不會是水做的人,可是因為查了許久,也就隻有宋玉煙符合條件,所以他才將心中的疑惑死死的壓住。再加上多年相伴早就有了感情,因此更加不願意懷疑。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懷疑的心思又起來了,難道是母後那一頓鞭子把他抽昏頭了不成?池君墨苦笑了一笑喚了丫鬟喊陳叔過來。
陳叔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脂粉氣,心下就知道了宋玉煙已經來過了,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氣息。濃重的藥味和血腥味下,脂粉味還這麼濃,陳叔的心中閃過了對宋玉煙的不屑。可是多年管家,老實相貌早就成了一張麵具牢牢地貼在了陳叔的臉上,誰都看不出來任何端倪。陳叔依舊是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對池君墨道了一聲:“主子有何吩咐?”
“我是怎麼回來的?”池君墨沙啞著嗓子問。在他對母後的理解之中,母後斷不可能隻是抽了他這麼幾鞭子就罷手的人,沒有把他弄成殘廢就算不錯了,可是他對著鏡子看了一下也就十幾條鞭子,等傷好了就是多幾條疤的事情。
要說母後心軟了,抽幾鞭子了事,池君墨肯定是不會相信的,隻能是有人求情了,而且求情的人麵子還特別大,不然不會如此。
“是蕭家小姐跑去皇宮把主子撈回來的。”陳叔如實回答。
“她?”池君墨可不相信那個恨不得將他置之死地的女人會有這麼好心腸,隻不過聽到這個答案,池君墨的心中生出了絲絲竊喜。
“聽說是蕭家小姐進宮死諫將你帶回來的。”陳叔回答,“具體情況老奴也不清楚。”
池君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經翹起了一個弧度,隻是用不相信的語氣哼著:“蕭卿顏會有那麼好心?”
陳叔也不多話,隻表示從皇宮之中傳出來的消息就這麼多,當時池君墨受刑的時候太後屏退了左右,就留下了幾個心腹還有池君煜,臉蕭卿顏進去都是靠著池君兮硬闖,具體情況是真的不知曉。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全都看到了,陳叔等奴仆其實很是希望蕭卿顏成為這座府邸的女主人,不苛待下人,為人也隨和,做事有手腕有魄力,這樣的女人才能和池君墨並肩,可是池君墨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菟絲花一樣的宋玉煙,這讓一些衷心的老人不止一次歎息,恨不得宋玉煙早早地被那毒折磨死算了。
池君墨並不知道陳叔是如何做想,隻是得知了蕭卿顏將他弄回來的池君墨心情大好,點了好幾個他自己愛吃的菜,卻不知道蕭卿顏那邊正烏雲密布,隨時有可能升級成暴風雨。
“你再說一遍。”蕭卿顏看著隨行跟過來的太醫,恨不得把這個太醫給活吞了。
因為之前被池君墨的內力震傷過,蕭卿顏才讓太醫幫忙看下一下她的耳朵以及身體有沒有問題,畢竟這種事情找幫著宋玉煙的庸醫說不定會一罐藥把她毒死,蕭卿顏惜命得很,絕對不能出事。
“夫人,夫人已懷孕一月餘。”太醫直接被蕭卿顏嚇得跪在了地上,可是還是顫顫巍巍地將情況說了一個清楚。
蕭卿顏使了一個眼色給紅藥,紅藥點了點頭,連忙拉著太醫到了外間,而綠翹則已經是垮下來了臉:“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蕭卿顏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竟然懷了孩子,而且是池君墨這個家夥的血脈,想到那次令她惡心的歡好,蕭卿顏就恨不得咬舌自盡。其實這一場孕事並非沒有預兆,她時不時地反酸就已經告知了她一個生命的來臨,隻不過她以為是因為夏季到臨,因為這身體的苦夏的緣故,才有了那些反應。
怎麼辦?突如其來的變故,蕭卿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對於即將成為一個母親,她眼中盡是茫然。父母離異讓她對於家庭有著恐懼感。她可以自信的保證完成每一項任務,但是卻不能保證做一個好母親,尤其是這個孩子根本不是因為雙方愛慕才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