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你再說一遍,哀家的耳朵似乎有一些不大靈光。”太後看著貴妃,慢慢開口說道。
“稟太後娘娘,宋玉煙收取首飾,火耗銀子僅是這一小部分就有一百萬兩,其中這一次救濟糧銀能落實的數目是三十萬兩銀子。”貴妃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半身禮對太後說道。
“三十萬兩?”太後笑了,端莊的臉上那歲月印刻下的皺紋都密了一些,每一條都壓抑著怒火。
青顏也出來說道:“是的,太後,還有一件事情奴才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還有什麼更加糟糕的事情麼?”太後忍著怒火說道。
“奴才前往三王妃處的院子,那是一個原本下人住的地方改建的,還有吃穿用度都是次品,最主要的是,圓房,圓房...”青顏說道圓房就有一些尷尬,感覺實在是說不出口。
“圓房怎麼了?”太後眯著眼睛看著青顏說道。
“圓房的落紅是三王爺逼著三王妃自己動手戳破流下來的。”青顏一閉眼索性將事情全部說出來了。她其實也不想說出來,但是如果瞞著,紅藥將這件事情跟貴妃說了,自己就是一個欺上瞞下的罪名,隻能將這件事情一股腦說出來的比較好,雖說這樣太後的氣性更大,但是也比日後知道的打擊更大要好得多。
“畜生,哀家怎麼生出了這麼一個孽障。”太後直接將手上的護甲掰斷了了,然後喘著粗氣,倒在了地上,“這 ,這怎麼向百裏晉交待?”還有說完,太後的嘴角就沁出了一絲鮮血,然後就再也不動彈了。
“太後!”貴妃驚呼一聲,立馬將太後扶起來然後對一眾嚇傻了的宮女厲聲嗬斥,“還愣著幹什麼,傳太醫。”
太後病重的消息立馬傳遍了整個皇宮,前朝也多少是知道一些,但是因為陛下一直壓下消息,所以一直都是揣測。
貴妃支著腦袋在太後身旁守著,眼睛下有著淡淡的青色,可見已經是很久沒有休息了。池君煜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池君煜歎息一聲拿起侍女捧著的披風披在了貴妃身上,結果貴妃卻因為這一舉動驚醒了,她連忙下跪行禮道:“陛下。”
池君煜將貴妃扶了起來問道:“蓉兒,母後還沒有醒麼?”
貴妃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已經第三天了。”
“辛苦你了。”池君煜說道,“前朝事忙,一牽連就是整個朝堂都塌了,實在是忙不過來。”
貴妃笑著說道:“臣妾知道,國事為重,太後的病情交由臣妾負責就可以了。”
“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辛苦,朕想著要不要將皇弟叫過來,雖然將他停職在王府自省可是...”池君煜正要說著,卻被一個虛弱但是威嚴的聲音給截住了話頭。
“讓那個逆子來氣死哀家是麼?”
“母後,您醒了。”池君煜連忙上前一臉關切地說道
“白綾。”太後看著池君煜的臉吐出這兩個字。池君煜有一些懵了,他奇怪地問道:“母後,你要白綾做什麼?”
“宋玉煙白綾賜死,死後,不留骨灰,哀家要她挫骨揚灰。”太後撐起身子抓著池君煜的衣領說道。
“母後,這件事情皇弟不會答應的。”池君煜為難地說道。
“一個女子,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敢貪墨百萬銀兩,這她還不是三王妃呢,要是成了三王妃,是不是我過軍需全要成為她的胭脂水粉錢。”太後看著池君煜說道。
“母後,事情沒有....”池君煜苦笑著說,卻還沒有說完。
“那百萬兩銀子沾了多少人命,你不是不清楚。”太後看著池君煜,眼神從未有過的嚴厲,“如果你不想手足相殘,那就讓哀家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