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百姓苦,亡百姓苦(1 / 2)

王阿根告罪完,立刻上前解網,對水生道:“快把水神放出來,要是他們生氣,我們就是死都脫不了罪。”父子兩解網時都感到自己碰觸到網時網下都有一股氣流在動,他們的手根本就不可能碰到兩人。

這下連什麼神都不信的水生也相信這是水神,王阿根道:“今天驚擾了水神,我們去找族公問問,他年記大,也許聽說過這樣的事。”當下架船回家,還沒有回到到碼頭,水生就聽到岸上有人喊他“水生,快逃啊!我在村頭玩的時候看到倭寇殺過來了!“

水生循聲望去,見正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小夥伴,小時候天天一起玩的小魚兒。他急忙跳上船頭喊道:“你說的是真的麼?“就見小魚兒慌忙的朝西跑去,一邊慌張地回頭喊”我看到倭寇好像要進村了,你快走啊……“接著聲音就斷斷續續聽不真了,這些年倭寇肆虐無忌,沿海百姓深受其害,水生小小的年紀就已經經曆過三次倭患,最後一次他記憶深刻,知道倭寇殺進村子是多麼的可怕。他急了跳著腳喊:”你看到我娘和我姐姐沒有!”但是小魚兒已經頭都不回的跑遠了。他驚慌地看著他的父親,王阿根現在也是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見兒子望來,他用顫抖的聲音道:“不要慌,咱們快上岸,把你娘她們接到船上來。”

現在水生也顧不得害怕了,他拚命地搖櫓期望能更快地到家,船剛小碼頭,王阿根連船靠岸都等不急,跳下船去,踩著齊膝深地水連撲帶爬的上了岸,口裏一邊喊道:“你先把船停好在來,我先回家帶她們來。”水生見他爬上了岸,跌跌撞撞地往家趕,心裏稍鬆口氣,等船停穩了急忙把船栓好,也跳上岸來,剛上岸就看到自家的小漁村裏冒出滾滾濃煙,是村裏起火了,而路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影,遠處的土坡和農田裏依稀能看到幾個狼狽奔逃的身影。

水生不敢耽誤,直朝家裏奔去,碼頭離村子不過二三百步,進了村西口,就看到村東頭小魚兒家冒起熊熊大火,而村裏最富足的族長家門前有幾個剃了頭,赤著足的矮個漢子,口中哇哇亂叫,是倭寇!就是這些該死的家夥,他們總是來搶奪財物,害的他們顛沛流離無家可歸。水生看的眼中冒火,他現在不敢驚動這些魔鬼,他家在村子中間,整個村子也隻有二十來戶人家,現在村西頭家家院門緊閉沒有動靜。

他繞著彎來到自家籬笆院外,離老遠就聽到裏麵傳來驚呼聲,他透過籬笆的縫隙看到母親劈頭散發,身上的粗布衣裙被扯得稀爛,掛在身上一條一縷,根本遮不了羞。正在朝旁邊的廚房跑,而父親拿著家裏院門的門閂跟一個倭寇對持,地上則躺著一個倭寇,抱著腦袋一動不動,不知死活,這該死的家夥光著下身,那黑乎乎的話兒顯得那麼醜惡。

水生一時火撞頂梁門,他也是少年人,多少知道男女事了,他現在一下就忘記了害怕,心裏麵一團火燒了起來,他繞到後麵,翻過籬笆,來到牆角拿起了父親的漁叉,剛轉過來,就看到父親拿著門閂,肚子上被倭寇砍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鮮血淋漓觸目驚心。母親則從廚房裏拿出菜刀,瘋狂地衝了過來,水生本以為母親是要幫父親,但是母親卻猛地撞在了自己房間的破門上,水生頓時醒悟,姐姐!姐姐跟自己一間房睡,這幾天身子正好不舒服,在床上下不來,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父親,水生一言不發地端著漁叉衝進了自己的房裏,王阿根看到兒子拿著漁叉,眼神一亮,他剛才打死那個正在淩辱自己妻子的倭寇時,被堂屋裏尋找錢財的倭寇趕上來砍了他一刀,但是憤怒的他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和懼怕,倭寇見他挨了一刀麵不改色,也是被震住,一時還不敢動手。

水生看到母親撞開門板後,有一個倭寇光著身子將姐姐壓在身下,上下聳動,看到是母親撞破門板他還毫不在乎的繼續聳動了幾下,才放開捂住姐姐口的手,也未起身,拿起旁邊的刀,回手就是一刀,這倭寇的刀長,母親的菜刀根本就夠不到倭寇,就要被刀砍到。母親發出一聲水生從來也沒有聽過的嘶吼聲,接著水生就看到母親用左臂格擋了那一刀,立刻鮮血四濺,斷臂飛出,那刀又砍進了母親的肋下,但是母親的菜刀也是狠狠地剁在倭寇的右大腿根上,水生的嗓子裏不由他控製的發出了嘶吼,他的漁叉也狠狠地刺了出去,那倭寇大腿被剁,劇痛使他本能地上身仰起,而正好漁叉刺到,一叉就刺進了後心,倭寇和他身下的姐姐一起發出了駭人的恐怖叫聲,水生來不及多想,拔出叉來又狠狠地插了那倭寇幾下,這才扭頭看倒在地上的母親,母親現在隻是大口的喘氣,眼神渙散,水生伸手抓住母親不斷掙紮摸索的右手,扶著她的頭喊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