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尾聲(1 / 1)

尾聲

一個月後,我回家整理東西,自從離婚後,我便向公司申請要去遠在沈陽的分公司,一個月來的熟悉業務也終於換來了今天的正式調令;走進家門後,我媽我爸看到我後除了激動的有點動情外也並沒有說太多的話,走進我的屋子準備收拾東西,看到桌子上擺著的結婚照,這些天來,我總是固執地不去想這件事,總感覺在我午夜夢回的時候我還能回到最初的地方,現在撫摸著照片上劉旦兒燦爛的笑顏,回過神來才想到剛才我如一個傻子般地癡笑著,一瞬,指尖如同被針紮般地疼痛讓我不自覺地把手縮了回來,我搖頭苦笑一聲才又打開櫃子收拾起來我的衣服,可是看著滿滿的櫃子,那種酸痛又撲的襲上心頭,這些衣服都是劉旦兒買給我的,就因為當初我的一句玩笑他就如此待我,用手摸著每一件衣服,回想著當初劉旦兒買給我時的笑顏和讓我試穿時的興奮,一幕幕,還是如昨天般清晰地浮動在眼前,無名指上的戒指還在閃耀著,似乎是在嘲笑著我的不甘,我的悲哀,胸中悶得像是被什麼堵塞了一樣,可是,所有的一切卻隻能像落葉一樣飄下,散開,不知所蹤。我哥推門進來,可能是他看到了我的失神,他難得地什麼也沒說便走到我身邊對我說:“一定要走嗎?爸跟媽都不想讓你走。”聽到這句話時我向他笑笑,是啊,二十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爹媽的庇佑下,還沒來得及盡孝便又嫁作他人婦,而現在,我又要往沈陽那個遙遠的地方去,雖然他們不說,可我知道他們心裏是不願的,但是現在我的狀態又該是怎樣的呢?我有勇氣生活在這個有他的城市裏嗎?答案仿佛是否定的。我對他說:“看看,又不是不回來了,我隻是去那兒工作而已,以後會回來的。”他看著我,良久才說:“你是忘不了劉旦兒吧。”我在心裏回答著他說:“是啊,就是忘不了,就是時常能夠想起他,想他的溫柔,想他的霸道,想他的一切所有。”可是,一切都隻能用過去這個可悲的字眼來表示了。在和時間賽跑的路上,我對他的愛卻隻能想念了,認識七年,結婚十四個月,到最後卻隻是換來這種無奈的分離;我用一種我都感覺有點傷痛的話語對我哥說:“哥,我心裏疼。”趴在他的肩膀上,以前的我們一直吵嘴,卻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從他的身上卻可以得到莫大的依靠。他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其實,從你走後,劉旦兒很多次都來到咱這樓下,有一次我讓他上來,他對我笑笑,雖然是笑著,可是他平時的笑應該不是那樣的,看得出他也忘不了你。”聽著我哥這樣說著,心裏的酸痛更甚,果果推門進來哭哭咧咧的找媽媽,正沉浸於一種傷痛境地的我仿佛得到了解脫一樣拉過果果的手便對我哥說著我帶他去找嫂子;現在還不是星期天,嫂子應該還在學校裏上課,其實我出來隻是一種借口,但看到果果期盼的眼神也隻能帶著她往我的母校走去。把她交到嫂子的手裏後我便一個人在校園裏走著。距離上次來到母校已經又是幾年的光陰了,我們一群人都是在這裏相識,可是到頭來,卻還是跨不過七年光陰似箭的流轉。熟悉的放學鈴聲響起,我才如遊園驚夢一樣初醒,時光荏苒的歲月還是抵不過現實悲哀的殘酷,不覺間走到了當年劉旦兒刻字的那棵樹前,七年的時光,它也確實由當初的稚嫩長成了現在的枝繁葉茂;隻是當我看到上麵的印跡時卻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淚,當年的無雙二字已隨著歲月的流逝變成了與樹渾然一體的物種,可是在無雙兩字的底下,赫然寫著最令我心痛的“我愛你”三個字,樹皮還未完全發黑的顏色訴說著它的出生並不久遠的事實,鏗鏘的字體除了他還有誰能如此用心地雕琢;學校的校園廣播裏突然播放出陳奕迅的《十年》,耳朵裏聽見的歌聲與眼睛裏看到的文字,一瞬間讓我想起他無限渴望的對我說:“媳婦兒,啥時候給我生個孩子唄,肯定很漂亮。”想起他對我哥說過:“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想起去年一起去玩的時候他對我說:“媳婦兒,抱緊我。”想起十個月前他在我耳邊對我大聲地說著:“我愛你”的話語。這些想像讓我一瞬間像虛脫了般地坐在地上哭著,聲音之大讓我都不禁震慟,來來往往的學生在我身邊的指點我都看不見,入眼處的卻隻有眼前這棵樹上寫著的:“無雙,我愛你。”一個月裏,我以為,我可以心無波瀾的生活,可以一個人靠著時間的飛逝慢慢的忘記,可是,到頭來,一切的崩潰卻還是在看到這句我愛你後變成現實。蚊子經曆的傷痛一度讓我以為離開是最好的詮釋,可到現在才明白,忘記才是最悲哀的想念。手情不自禁地摸上還未有凸起的肚子,眼睛看著前方的短短話語哭著大聲說:“我愛你,我也愛你,媽媽愛你,爸爸也愛你”。

一切都已來不及,若世界回到最初安好的地方,我一定拚盡全力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