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們的注視下走進了我的房間,出來後手中拿著我跟劉旦兒的結婚證,既然他們這麼看好劉旦兒,那麼對於我跟劉旦兒結婚這件事兒他們也不該有什麼太大的反映吧,誰知道,當我把結婚證遞給我哥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地站起來罵我:“腦子哪兒發熱了竟然去領了證兒了,跟我們商量了沒?”這種聲色嚴厲的樣子還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他又看了我一眼,便生氣地坐回到沙發上,我媽接過他手中的證兒看了一眼倒沒說什麼,隻不過意外地最後把證兒給了我爸,我爸看著沉默了兩秒,然後對我說:“明天讓劉旦兒來一趟吧。”現在的我除了點頭說哦之外還真的不敢在李先生的憤怒下再說別的多餘的話;
晚上回到房裏給劉旦兒打電話,告訴他我爸想要明天見他,還隱隱約約地向他透露了一下我哥生氣的樣子,他聽到後在電話那邊停頓了兩秒,緊接著又用特屬於他的那股吊兒郞當的口吻說著:“放心吧,媳婦兒,誰都打不散咱這段鐵築的婚姻了。”聽著他信心滿滿的腔調,我也不禁心情好了起來,又絮絮叨叨地跟他說了好久才掛斷了電話,第二天,劉旦兒來的時候又帶了好多東西,他可不像我,怕有些東西過了保質期就趕緊又回送過去,這次他帶來的東西不僅有補品,水果,更重要的是他帶來了一盆蘭花,跟上次他們在我家打碎的那一株是一個品種,長勢比以前的那株還要好,當我爸看到後,直惹得他在一旁笑眯眯地說著什麼費心了之類的話,他在客廳裏坐下後便受到了我媽的連環炮擊地問,問他是否是真心的娶他家女兒,當然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這種肯定無非是讓我媽跟我爸兩個人都笑到了眼裏,隻有我哥在一旁說著什麼我跟劉旦兒不合適,不宜結婚,我其實挺納悶的,一向跟劉旦兒關係不錯的他又為何會出現這種態度,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了劉旦兒臉上那種尷尬的神色和我爸臉上憤怒的表情,他又接著說:“我不同意他們兩個結婚。”我爸聽到李先生這樣說後直接把他罵回了房間,一向不怎麼愛發脾氣的我爸今天竟然也大動肝火,我哥回房的時候順便把我也拉了進來,我想他是應該對我有話說的。果不其然,他在床邊坐下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對我說:“劉旦兒不是一個適合做丈夫的人,你看他以前那麼花心就知道了,所以盡管他各方麵都不錯,可是你們兩個不合適,還是趁早斷了吧。”我看著他不說話,頭一次發現原來我跟他平時不僅會吵鬧,當真正的事情來臨,他想到的還是他這個妹妹的幸福,他看著我的樣子,可能以為我聽不進去他的話,便又低聲說著:“你看他剛才對咱爸咱媽說是真心娶你的,你也知道他是一個富家哥,他會一輩子真心待你嗎?”其實剛才在外麵聽到劉旦兒跟我爸保證是真心娶我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我就是那個幸福的主人公,可是現在細細聽著我哥的話,是啊,他本就是一個公子哥,就算他這三個月來挺意外的沒有再找女朋友,可是我們也隻是一個協議,然後便注定了這場婚姻,不過現在已經成了這樣,如果不辦婚禮,劉媽劉爸在親戚之間的麵子又往哪兒放,又想到劉旦兒說過我什麼時候想拋棄這段婚姻了,那麼隨我,既然他當初能夠那樣幫我,現在我又怎麼可以不管他了呢?看著我哥,突然覺得好親切,我矯情地上去摟著他,然後對他說:“李先生,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愛你,特別佩服你,謝謝你,不過,這段婚姻,我想嚐試一下。”我哥大概也不適應我突然變得這麼矯情,不過他聽到我的話後還是震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那哥哥我隻能祝福你了。”
和李先生從他屋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爸媽跟劉旦兒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看著這幅場景,我想他應該跟我爸媽說的差不多了,午飯照常是在我家吃的,不過這次吃飯,我媽好像是更有理由一樣,還是什麼好的都照例往劉旦兒的碗裏夾,直看得果果都在一旁對劉旦兒說:“劉叔叔,我也要吃那個,”然後指著劉旦兒碗裏的一塊雞蛋說著;我媽聽到果果說後,不是想的怎麼給她孫女怎麼弄一塊雞蛋吃吃,而是指著劉旦兒對果果說:“果果,以後要叫劉叔叔姑父知道嗎?”果果看著劉旦兒很迷茫地叫了一句姑父,不過這句姑父卻讓劉旦兒笑的都快合不住嘴了,我還在一旁想著,有那麼高興嗎?又不是真的,不過看著他笑,也不好意思打擊他,還是先讓他興奮一會兒吧;我媽又給他夾菜的時候他習慣性地說了一句:“謝謝伯母。”隻這一句就惹得老太太不高興了,還在一邊說著什麼果果都叫姑父了,他怎麼也不叫一聲媽呢?劉旦兒聽到這句話更是樂得上天了,連忙改口喊了聲媽,董女士聽到後真像白撿了一寶貝兒子一樣,那倆兒小眼眯的比我哥當初娶我嫂都樂嗬;大概是我跟我哥在屋裏說的話也管了一點兒用,他給劉旦兒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來跟劉旦兒說:“以後要好好對曉軼,這丫頭最不讓人省心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對他不好,我肯定不饒你。”劉旦兒聽到這樣的話後也特動情地端起來跟他說:“放心吧,哥,以後有我的就有曉軼的,她要是在我那兒受了半點委屈,你盡管打罵,我要是還手,我就不姓劉這個姓。”我哥聽到他這樣說,一直緊繃著的眉頭也悄然散開了;一頓飯吃的是盡興而歸,送他走的時候,他跟我說:“媳婦兒,咱以後是要證兒有證,要人氣有人氣了啊。”我笑笑,我們之間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誰都沒有說過這場婚姻其實還是假的,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心裏知道那又何必把它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