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看向了秦千帆,就見他的氣勢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有壓迫的意思,冥靈感覺到他的意圖冷笑了一聲,周身的綠色光芒一下子就噴薄而出,景開霖在一旁直接看傻眼了,他是不明白這好端端的說悄悄話,怎麼分分鍾這劍拔弩張的就要打起來,剛才明明好朋友好麗友啊!
想到這裏,他就要拔掉耳塞,就在這個時候,秦千帆猛然一伸手,一陣紫色的光芒襲來,我連忙閃身,躲到了冥靈的身後,而秦千帆就在我閃身的瞬間,人就已經衝過來了,他一把抓住了冥靈的衣襟,目光惱火的看著冥靈:“都是因為你,沒有你他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我再一次膛目結舌,而景開霖剛一拔掉耳塞就聽到這樣的內容,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的看向了我,那表情分明是在說,這到底是什麼套路啊,寶寶聽不懂,誰能跟我講講清楚啊!
我哪還有時間管景開霖,連忙轉悠看向了冥靈,因為秦千帆的氣勢太過強大了,我生怕冥靈要是被激怒了,兩隻鬼王真的打起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冥靈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一派的清明,好像這突然發生的一切,包括這突然聽到的內容都跟他沒有關係一樣,鬼帝於他依舊是個陌生人,所以不會動怒也不會揣測,隻是那麼平靜的觀望。
但是他越是如此,我的內心就越是好像被撕扯一般,止不住的疼痛。因為他越是這樣淡定,越是說明他的心早就死了,對於父親這個角色早就絕望了,因為絕望了所以就無所謂了。但是平心而論,哪個人聽到父親的事情會這樣呢?
任何一個孩子內心都是渴望父母的關愛的,誰會這樣生生的拒絕關於父親的事情呢?不過是因為曾經的充滿希冀,被殘酷的現實一遍一遍的踩到了腳底。也許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他也曾這樣的心懷憧憬,想要得到父皇的關愛,但是他越是接近能得到的就越是嚴厲的斥責和排斥吧,所以才會在那麼小的年紀就被扔到了軍營裏。
如果說鬼帝在鬼界因為威嚴對冥靈冷漠,那麼他作為人界的皇帝的時候,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冷酷的對待呢?
我的心中充滿著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撕裂的疼痛,忍不住就伸手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而秦千帆也緩慢的鬆開了抓著他的手,他後退了一兩步,隨即緩慢的坐了下來。
冥靈感覺到我的心情,將我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沒事的,本王並不上心,夫人也不用為此難過。”
我沒有開口,因為他這平淡的話語中曾經蘊藏的巨大憂傷而感到越發的心疼。我們喜歡上一個人之後,會忍不住去探尋交往之前關於他的點點滴滴,會不舍晝夜的翻遍他曾經上千條的微博,隻是為了更加接近他,了解他。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會因為他曾經的高興而高興,會因為他的難過而難過,因為是真的在意著,是真正的放在心上嗬護的,就算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忍不住會難過,會替他感到不平和傷心。
感情就是這麼複雜的東西,明明以前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一旦碰上了,千絲萬縷的線前前後後的都會延長開去,將你們的身體乃至心靈交纏的越來越緊,直到再也無法分開。
冥靈伸手一遍一遍的摸著我的頭:“沒有事情了,夫人完全不用多慮。”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難過轉頭看向了秦千帆:“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冥靈無所謂,但是我卻一定要知道鬼帝當年對冥靈到底做了些什麼!
秦千帆顯然也是已經從剛才暴怒的情緒之中緩過了神,他神情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隻是略微的帶了點正經的神色,衝著景開霖指了指。景開霖連忙把耳塞塞進了自己的耳朵裏,但是那目光卻不敢挪開,一幅生怕我們再打起來的樣子。小滿趴在他的肩頭,啊嗚,啊嗚的看著我們,秦千帆一道紫色的光芒一下子就飛了過去,小滿的耳朵邊就出現了跟景開霖耳塞一樣的紫色光芒。
小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撓了撓,什麼都沒撓下來,很快的沮喪的耷拉下腦袋,趴在景開霖的肩膀上幹脆呼呼大睡了起來。
秦千帆收回了手,這才轉頭看向了我們:“鬼帝存活的時間太久了,按照天道循環是不允許的。”
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的一愣,看向了冥靈,果然他綠幽幽的眸子裏也露出了沉思的神情。我皺了皺眉頭,最早我爺爺說鬼帝會換屆的,後來到了鬼界之後我才知道,鬼帝已經很多年沒有換過了,對鬼來說的很多年,肯定是上千了。但是一千年對於鬼王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長的時間,那麼隻能說這鬼帝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有換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