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這什麼藥啊,沒死來這麼一下,也活不長了。”我痛苦的哼哼著。
“良藥苦口,這點疼就受不住了?”爺爺瞥了我一眼,我剛想說話,忽然看到幾個人扯著一個身影就走了過來。
我定睛,那個被打得滿頭是包,簡直跟豬頭一樣的,可不就是那個黑袍阿讚嗎?要不是他那滿口的大金牙,和那一身乞丐一樣髒兮兮的僧袍,我都認不出他來了。我爺爺這下手,是不是有點太黑了?
“元師傅。”那幾個人見到我爺爺,畢恭畢敬的彎了彎腰。
“押到部裏麵去吧,交給姚學金就行了。”我爺爺看都沒看那黑袍阿讚,淡淡的說著,目光倒是一直落在我的傷口上。
“是,元師傅。”那幾個人聽到我爺爺的話,連忙又躬身。等我爺爺抱起我走了,他們才敢離去的樣子。
我疼的呲牙咧嘴,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還是不忍不住咋舌:“爺爺,你剛才去追他了,怎麼又多了兩個組織的人。”
“他們最近夜巡,我抓那個的時候正好碰上。”
“爺爺你牛逼啊,你看那兩個人對你的態度,簡直是恭敬了。”我看著那兩個人遠去的身影。
“半年不見,學會貧嘴了?”爺爺聽到我的話,矍鑠的目光掃向我。我頓時吐了吐舌頭,低下了腦袋。我爺爺這個人不苟言笑的,忒沒意思了,跟她在一起,我就得是個木頭,廢話說多了,他就不理我了。
到了家,他抱我去他的房間,在牆上敲了幾下,然後那牆麵就裂開了一道縫,當初丁老頭帶我進去過的密室就露了出來。我瞪大了眼睛,果然啊這地方有什麼法陣,開啟機關總是在換地方。
爺爺抱著我進了那間堆滿了架子的密室,打開牆角的一個櫃子,我看到裏麵堆滿了瓶瓶罐罐,他拿出一個灰色的瓶子,轉身又拿了些繃帶,蹲在我身邊,往我被鬼頭拉扯過的兩條胳膊撒藥。
那些藥粉剛一落在我胳膊上,先前那燒疼燒疼的胳膊一下子就像得了痱子的人摸了爽身粉一樣,嘩的一下涼爽了下來。
“這個好,這個舒服。”我舒服的連連點頭。
但是我爺爺的臉色卻陡然變了,他看著我的肩頭:“這都怎麼來的!”
我一看,他說的是趙全喜當初用指甲捅的那個疤,大略的將事情跟他講了一遍,當然其中果斷的抹去了冥靈存在的痕跡,把最後來救我的換成了張天師。
“沒事了爺爺,我這都好了。”我怕他擔心,說完了之後連忙補上了這一句,那知道我爺爺聽完,臉色更差了。
“我聽說B市那邊出事了,上麵叫我趕緊回來,想不到張天明都折在裏麵了,事情倒是比較棘手了。”
“啊,張天明?”我一愣。
“人家救了你,你卻連人家的名諱都不知道,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爺爺嚴厲的看著我。
我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我爺爺吧,好的一點是不會跟丁老頭一樣,一生氣就上手,但是他喜歡訓人這個毛病也挺麻煩的啊。想到丁老頭,我連忙看向爺爺:“丁爺爺他……”
“這個老柳跟我說了。”爺爺說到這裏,緩緩的席地而坐,看著躺在地上的我:“本來你有傷在身,我不應該這個時候跟你講,但是B市那個事情鬧得很大,我很快要過去那邊。”
“你要進山!”我一愣,沒想到爺爺這才剛回來就要走了,而且還是去那麼危險的山裏。
“恩,我明天下午就會進山。”
“可是爺爺,你這才剛回來啊。”我頓時鼻子一酸,雖然他訓人煩了點吧,但是這才剛回來就要走,我們可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過麵了,我這心裏可真不好受。而且本來還說給他做家常茄子呢,這都什麼事兒啊。
“你們那組織再忙,好歹也得讓你歇歇吧!”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再想到肌肉男那副挑事的嘴臉,頓時為爺爺感到不值,忍不住就激動起來。這一激動吧,傷口立刻更疼了。
他皺了皺眉頭:“你別激動,不然傷口又要裂開了。”爺爺連忙將我摁了下去:“算了,今晚你還是睡覺吧。”
“不睡,這還睡什麼啊,你明天就又走了,這一走大半年的,回來不到一天,又走,我哪裏還敢睡啊!”我賭氣的看著他。
我爺爺見我這樣,清臒的臉上微微的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你以前都沒撒過嬌,這都要過二十二了,怎麼反倒不懂事了。”
“要那麼懂事做什麼,懂事了你也不在我身邊!而且,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都要生日了,你好歹得跟我過個生日吧。”他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這再過一個禮拜就是就是我生日了。
我爺爺笑了笑:“知道是你生日,我才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