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啊,大爺我可不唬你,明碼標價啊。”幹巴巴的露頭忽然笑了,露出好一顆閃閃發亮的金牙,我一愣,手裏就被他塞了一張名片:“想好了,可以來找我,要是你自己想通了,就當是個玩笑話。這天可要黑了,你快點走吧,不然一會兒走起來可就麻煩了。”
我心裏有些發毛,這尼瑪聽過賣腎的這麼說的,沒聽過賣命的也這麼說。我連忙就往外跑,等了十幾分鍾,才看到公交車,連忙跳上了車。
上了車做好,我往回一看,竟然發現那個幹巴巴的老頭還在門口看著我。看到我在看他,還友好的衝我招了招手,我一個哆嗦,連忙轉過了頭,感覺到手裏攥著的名片,連忙展平了。
隻見白白的卡片紙上,竟然是手寫,手寫,手寫!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尼瑪不帶這麼不敬業的吧!
字是用黑色鋼筆寫的,龍飛鳳舞的幾行字:
你厭倦生活了嗎?你覺得人生百無聊賴嗎?是不是經常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要糾結,不要彷徨,把你厭惡的生命賣給我吧,價格從優,快來告別那令人厭惡的人生吧!聯係電話:巴拉巴拉。
我頓時哭笑不得,這幹巴巴的老頭沒瞧出來還是個逗比啊,這他媽推銷生發液一樣的玩意,真的有人信嗎?騙小學生的吧!
剛才的緊張感覺頓時消失無蹤,我回到醫院的時候,柳回堂已經在了,我笑眯眯的看著他:“你厭倦生活了嗎?你覺得人生百無聊賴嗎?”
柳回堂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白了我一眼:“你有病?”
“必須的啊,不然怎麼能住院呢?”我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躺,隨即又看著他:“是不是經常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呢?不要糾結,不要彷徨……”。
“你今天是神經病複發嗎?”柳回堂聽到最後,臉色已經鐵青了,虎視眈眈的等著我。我這才想起來,這小子是個死胎啊,估計生死什麼的比較介意吧,連忙把手裏的卡片遞給他。
“別生氣,別生氣,這是我在墓地的時候,人家給我的,我看著好玩啊。你說這連你這樣的小學生都騙不了,真不知道那老頭是怎麼想的。”
柳回堂伸手就要接卡片,卻在碰到的瞬間,閃電般的收回了手。
“怎麼了?這玩意又不是火爐,燙不著你。”我說著又把卡片往他身邊遞了遞,哪知道他幾乎是反射性的一下子蹦了個老遠,臉色鐵青的看著我。
“怎麼了?”我臉色一正,柳回堂這小屁孩平時還是很正經的,這麼大的反應可不會是開玩笑。
“那卡片墓地裏撿的?”
“沒有啊,看門的老頭給我的。”我詫異的看著他:“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柳回堂說著掏出電話就打了起來:“奶奶,元姐姐中了僵屍粉了,你帶點藥過來。”
“什麼玩意,什麼僵屍粉?”我詫異的看著柳回堂,柳回堂臉色鐵青的看著我:“就是會讓你手上的肉一塊一塊的腐爛了往下掉的,從屍體和僵屍裏麵提取出來的毒藥。”
“喂喂喂,你不要嚇我啊,你看我這胳膊白白淨淨的,哪裏也有腐肉啊!”我連忙撩起袖子給他看。
他冷哼一聲:“這毒需要三個小時的潛伏期,三個小時潛伏期一過,你最先接觸僵屍粉的地方就會開始掉肉,你現在才過了多久?”
我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我就接了張名片麼,還是別人硬塞給我的,怎麼就中了僵屍粉了呢!
柳奶奶火急火燎的趕到,看了一眼我的手,我低頭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之前拿著名片的那隻手開始微微有些發青。
“還好,還在潛伏期。”柳奶奶鬆了口氣,從包裏掏出一個兩根手指那麼粗的針管子,我下意識的就往後挪:“柳奶奶,咱能換個小點的不?”
“不行,你中毒的麵積比較大,它這個毒是蔓延性的,你又是成年人,必須要大劑量。”她說著又從包裏拿出好幾個五顏六色的瓶子,把裏麵的藥水都吸進了針管裏,那針管裏本來還五顏六色蠻好看的,慢慢的就開始變黑了。
“柳奶奶,這顏色看起來有點髒啊,不會有細菌吧?”我東拉西扯著,堅決不要承認我怕打針啊,尼瑪我記憶裏可沒見過這麼粗的針管子啊!想當初還嘲笑金啟明怕打針呢,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分分鍾就到我家了啊!
“別怕,打胳膊上的。”柳奶奶一眼就洞穿了我害怕的本質,照著我胳膊上的血管就來了這麼一針。
眼瞅著那些黑色的液體被一點一點的推進我的胳膊,我的內心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