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爺爺,你不怪我?”我怯怯的抬頭看他。
“怪你有個屁用。”丁老頭哼了一聲,給秦嵐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一切平安放心住。
我看著他寬大的後背,隻覺得眼眶熱熱的,嘛,丁老頭也沒那麼壞啦。
丁老頭跟我回到我家,一開門,他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嫌棄的用另一手扇了扇:“你這滿屋子的晦氣,你都幹什麼了!”
“不就是冥靈有事沒事來鬧騰兩下麼。”我耷拉下腦袋,想到冥靈那一雙綠幽幽的眸子,恨恨的握緊了拳頭,抬腳要朝櫃台裏走去,丁老頭卻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我。
“不,不光是冥靈。”丁老頭說著,忽然皺眉,從褲兜裏摸出一把古銅錢,猛然灑向正前方。
“砰砰砰。”銅錢撒出去的瞬間,就好像撞擊到什麼東西一般,在半控製直接垂直落下。
“怎麼了?”我連忙靠向丁老頭,手下意識的拉住了丁老頭的胳膊。
“我去!”丁老頭忽然低呼一聲,一把捏住了我的左手,我被他捏的生疼,怒目相視,卻見他小黑眼睛一轉,直勾勾的盯著我左手的掌心。
我仔細瞅了瞅,我小手白白淨淨,毛玩意沒有啊。
“丁爺爺,你看啥呢?”我他眼光越來越不善,頓時有些心虛,這老頭厲害的很,但做出這副表情,隻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啊。
就在我詫異間,隻覺得眉心一陣生疼,緊接著,眼前一晃,屋裏的一切在映入我眼簾的時候,就大大的變了樣。
本來空蕩蕩的大廳裏,數十隻小鬼的陰氣,三三兩兩的聚攏著。我一個哆嗦,它們就好像有意識一般,齊刷刷的朝我飄來。
我怎麼自己開天眼了?我心裏嘀咕著,也不敢多想,連忙往丁老頭身後躲:“丁爺爺!”
以前這些玩意得自己抗,如今丁老頭在身邊,自然交給他對付。
“這點出息!”丁老頭冷哼一聲,手裏卻沒有閑著,隨手捏訣,那些飛出去的古錢幣有靈性一般嗖嗖嗖的飛了回來,落在他的手中。他從褲兜裏摸出一根紅線,手腳麻利的飛速將那些古銅錢穿在一起,轉眼間竟然穿出一把銅錢劍。
“臨兵鬥者,急急如律令!”他手腕一抖,那銅錢劍立刻發出一陣陣嗡嗡的鳴叫聲,那些陰氣聽到這種聲音,立刻後退。
但是丁老頭怎會輕易放過他們,手執銅錢劍,腳踩七星陣,分秒間直衝向陰氣群,銅錢劍在陰氣中一陣翻轉,那些陰氣立刻被挫了銳氣,變得軟趴趴的。
做到了這一步,丁老頭卻沒有歇息,又從褲兜裏摸出一卷紅線,一頭係在銅錢劍上,一頭扔在地上,手握銅錢劍疾步繞著這一群陰氣跑圈,剛跑了兩圈,地上的紅線就自動飛了起來,隱隱一層紅色的光芒湧動著,竟然是將這些陰氣全部纏在了一起,就好像十幾個人被繩子緊緊捆成一堆一樣。
“寂寂至無蹤,虛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誰測此峙遐,一入大乘路……”丁老頭口中唱著經,手中拿著銅錢劍又是一陣比劃,隨即從兜裏扔出一道黃色的符紙:“咄!”
一聲大喝,符紙落在了那群纏著眾陰氣的紅線上,立刻燃燒了起來。隨著它的燃燒,那些陰氣緩慢的消散起來,隻是不同於以往的陰暗,這一次,它們身上遊走過一絲絲紅金色的光芒,而丁老頭口中念起亡靈經,一句一句緩慢而安心,伴著這群陰氣緩緩的消散。
當最後一絲陰氣徹底消散,丁老頭這才收訣止經。
“丁爺爺辛苦了。”我連忙跑上去拍馬屁,又是搬凳子,又是端茶送水的。
丁老頭以前經常來我家,大爺一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指了指自己麵前的茶幾:“坐。”
“丁爺爺,這坐茶幾上多不文雅啊。”我訕笑著,退到了茶幾後的木椅上。笑話,別以為我不知道,讓我坐茶幾上離得近,一個不高興就一個腦瓜崩,真當我腦門是鐵打的啊。
“你知道這群陰氣是哪裏來的?”丁老頭喝了口茶,斜了我一眼。
“我哪裏知道啊,我也就一晚上沒回來,誰知道成陰氣集散地了。”我鬱悶,我走之前這屋裏可是幹幹淨淨的好嗎。
“真不知道。”丁老頭小黑眼珠子盯著我。
我連忙搖頭,心說知道了還至於讓它們出現嗎。
丁老頭一幅看笨蛋的眼神看著我:“手伸出來。”
“幹什麼?”我下意識的把兩隻手都藏在了身後,總覺得伸出來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