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雙方漸漸拉開距離了,你卻還停在原地,在原地等待,等待蒂姆醒悟,嗬嗬,蒂姆呢,卻期待你也能醒悟,今天的他,早就不是以前的愣頭青了?你們兩個人已經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你們的婚姻勢必出現問題的。”
馮潔雙眼瞪得滾圓,從上到下打量著馬海青,她站住,不再來回走動,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了,她的雙眸黯淡下去了,她頹然地坐下來,再次啜泣,喃喃低語:“我沒要,我沒要他感謝我呀!我,我隻想讓他對我好一點呀。”
馬海青雙手抱膀,幹脆地問道:“簡單一點吧?嫂子,你們家裏,誰做晚飯呢?”
馮潔脫口而出:“有保姆啊,家務活,都是崔姐做啊。”她天天都泡在醫院裏,一個手術接著一個手術,哪有時間打理家務啊?即使回到家裏,也泡在網上,查閱大量的病例,一天不學習,都不行啊!
馬海青頻頻點頭,淡聲解釋道:“哦,所有家務事,都有一個外人做,那你們的家,和賓館沒有什麼區別。”
馮潔滿臉不解,反駁道:“賓館?那怎麼能一樣呢?家裏每樣家具,每樣飾品,都是我親自布置的。”
馬海青扭扭脖子,擺擺手,低聲問道:“嫂子,你別急,問一個隱私問題,您不介意吧?”
馮潔慘淡地笑了,都說道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她低歎道:“唉,夫妻就那點事,有什麼不能問的?”
馬海青伸出雙手,輕輕鼓掌,有大將風範,不愧是女強人啊!他伸出大拇指,讚許道:“嗬嗬,嫂子挺爽快的。不好意思了,嫂子,蒂姆的內衣,你親自打理嗎?”
馮潔不假思慮地就回答了:“沒有,不過我的內衣,也都是……”馮潔抬眸對上馬海青那雙犀利的眸光,從中讀到了失望了?她沒有再說下去了,什麼意思?她不是稱職的妻子嗎?
果然,馬海青逼問一句:“那作為妻子,嫂子,回到家裏,你都做什麼呢?”
馮潔抬起右手再次摸到一隻煙卷,輕輕揉搓著,她的手微微顫抖,神色慌亂,低喃道:“我也很忙啊,我……”
是啊,多久,你沒有親自做家務了?回到家裏,褪去鞋子,就直奔書房了,飯來張口的日子,崔姐來五六年了?哦,太久了,蒂姆的飲食起居,你早就不過問了,蒂姆穿什麼牌子西服?作為妻子,她都不知道了,更談不上內衣了。
唉,現在你想過問了,晚了,人家都不回家了,沒有機會了?也許你們的婚姻真是無可救藥了?
馬海青騰得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嫂子,您不用去杭州了,你們沒有孩子,是老天幫你呢,你們的婚姻……(文輝也隨後站起來了,狠狠地瞪著馬海青,甚至揮揮拳頭,馬海青會意,閉上嘴,他幹笑了兩聲)
嗬嗬,我又不是大師,自己的夢,需要自己圓。放手,也需要勇氣。相持的結果,兩敗俱傷。重新開始,未嚐不是一種選擇,就像我的前妻,她快臨盆了。
放棄不代表失敗,放棄也是愛的一種,放棄也是一種境界,放棄包含著哲學道理。”
馬海青朝身邊的鶯妹打一個手勢,鶯妹心領神會,轉身往貴賓室跑去了,幾分鍾跑回來,她手裏拿著馬海青的黑色大衣和一個黑色包,他衝文輝和馮潔揮揮手,轉身就要離去,文輝大聲喊住他:“戴維,戴維……”
哦,馬海青從黑色皮包裏,拿出一張他的名片,在上麵寫上一個號碼,輕放道桌子上,然後他緩緩地推到文輝麵前,低聲叮嚀一句:“哦,一般都是他的助手接聽電話。嫂子,還是那句話,隨緣吧。”
馬海青揚長而去。馮潔失神地坐在那裏,一盒香煙,都被她一根根地揉碎了,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文輝手裏握住名片,站在那兒,不知怎麼勸解表姐了?馬海青說得狠一點了,不過他說得都是實話,如果蒂姆不愛表姐了,還是好離好散吧?畢竟表姐也不年輕,何苦一棵樹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