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狼王畢竟狡猾,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腦門已經被匕首刺了一個窟窿的狼王,此刻猛然睜開了眼睛,眼裏閃過狠戾,緊緊得盯著鈴兒,森冷,詭異。鈴兒心裏不由得大驚,還未來得及有些動作,手臂就被它狠狠地咬住了,頓時血肉模糊,鮮血淋漓。鈴兒疼得不禁大叫一聲,用力揮起匕首,再次向它的腦門刺去。狼王終於閉起了眼睛,渾身癱軟在她的臂間。可是鈴兒畢竟才九歲而已,習武也不過才四年,即使再厲害,此時也不禁筋疲力盡,癱倒在地。更何況她還受了傷,手臂血流不止地地方,甚至可見森森白骨。再看向倒在一旁的狼王,嘴裏還緊緊咬著一塊鮮紅的肉。看來是她的了,真是虧大了。
鈴兒癟癟嘴,暗惱自己大意,輕敵。被撕咬下一塊肉的手臂,此時疼得已經有些麻木了,即使血流不止,也不再有多大感覺。可是鈴兒還是在附近找了一些止血的草藥,敷在上麵,頓時又是一陣錐心地疼,可是鈴兒一臉的無所謂,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用力在衣衫的裙擺下撕下一塊布,裹在了傷口上。鈴兒不禁有些安慰,還好自己今天穿得是棉布衣裳,不然還真是不好包紮傷口。
稍作歇息,待功力恢複後,不再多停留片刻,快速抱著狼王,躍上了一株參天大樹的粗枝上。她怕再多留片刻,自己和狼王的血腥味會引來其他的動物,到時就不好辦了,誰叫她受傷了呢。
鈴兒費力的喘著氣,狼嚳一戰,甚是費力,如今她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了。看著漸漸暗下的狼林,終是知道大叔為什麼讓她呆一夜了。夜晚本就比白天危險,更何況如今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安全的走出這片狼林。
終是累了,鈴兒不由得睡著了,即使異常疲憊她也不敢深睡,時時對周圍得一切提高警覺,警惕周圍的一切。
忽然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陣異樣的氣息,鈴兒猛地一怔,人?而且武功很強的人?鈴兒依舊閉著眼睛,假寐,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鈴兒,受傷了?”隨著低魅之音,躍到樹枝上的是一襲淡藍色衣衫的幽無綿,此時正笑得異常溫柔優雅得立於枝頭。淡然得掃了一眼一身潔白的狼王,然後目光定格在鈴兒身上。鮮紅的衣衫在夜晚看不出血的痕跡,可是他還是嗅出了人的血腥味。
鈴兒猛然睜開眼睛,對著幽無綿甜甜一笑,喚道,“大叔!”
月光下,鈴兒白淨粉嫩的臉上布滿了血跡,笑得有些詭異。幽無綿微微一怔,繼而又是一臉的雲淡風輕,道,“鈴兒,任務還沒完成呢。”
鈴兒看了一眼躺在枝上的狼王,頭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無辜道,“不是還沒有天亮麼?而且我怕把狼皮弄破了,還隻向它額頭刺去呢,咯咯咯~”說著不禁得意得笑了起來。
幽無綿不禁挑了挑眉,輕笑道,“回去吧~”
鈴兒指著狼王,遲疑道,“把它帶回去?”
“不要了,你的傷口要處理了。”幽無綿淡然得說著,同時伸出手,準備抱著鈴兒離開。
鈴兒一個側身,躲過了他伸來的手,皺著眉,滿臉不悅道,“不要,我一定要狼皮,等我剝了再回去!”
說著不再理他,輕輕擁著狼王躍下樹枝,放在地上,借著朦朧的月光,開始用匕首割著狼皮,滿手的猩紅。
幽無綿錯愕得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亮光。不過快得讓人無法察覺,輕輕斜靠在樹枝上,慵懶得看著蹲在地上剝著狼皮的鈴兒。紅衣飛訣,豔如血滴,與她手下的白色狼皮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鬼魅般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