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往事如風(3 / 3)

“妹妹找我何事啊?”

……

鈴兒低首,傾聽著,當聽到二娘說她偷了她的首飾,並要人搜她的身子時,她都沒有反抗。結果已知了不是麼?即使她說什麼也沒有人相信不是麼?隻是鈴兒不懂,她才五歲而已,並不能傷害他們不是嗎?那為什麼她們一定要這麼折磨她呢?直到被抬到木板上,她都沒有說一句話。當板子高高舉起的時候,當她徹底絕望的時候,她聽到了浩哥哥的聲音。

雪地裏一個白色的身影,如記憶般,那麼純潔,那麼美好。

“住手!”

那是鈴兒最愛聽的聲音,她不禁展顏一笑,很甜,很甜。她的浩哥哥終是還是來了,還是來保護她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可是短暫的幸福之後,迎來的卻是更徹底的絕望。最疼她的浩哥哥竟然不相信她。

他一幅失望的表情,質問道,“鈴兒,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怎麼樣了?鈴兒笑了,在板子落下來的時候,她竟然感覺不到疼痛。

鈴兒好想問她的浩哥哥:浩哥哥,這一年,為什麼你都沒有來見鈴兒呢?你不是說隻要鈴兒乖你就不會丟下鈴兒的麼?那麼在鈴兒最痛苦的時候,你在在哪呢?如今你倒是來了,可是竟然不相信鈴兒……

劇痛中的鈴兒,想起了浩哥哥曾經背著自己滿園的奔跑,想起了他們一起去廚房偷東西吃的日子,想起了他替她教訓欺負她的小孩,想起了他教她背詩作畫的時光……那一幕幕是不是也是虛假的?才一年而已,浩哥哥竟然忘記了他曾經說過,他永遠相信她,因為她是他最乖的妹妹。如今~

痛,很痛,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原來自己還活著。鈴兒安靜的趴在草垛上,又是柴房麼?她又被關禁閉了?

忽然門被推開了,她看見了很多人,熟悉又陌生。

“鈴兒,你真讓為父的失望!”那個為首的男子一臉的鐵青。

爹麼?她看向其他人,都在呢。終是容不下她了是麼?原來也沒什麼好怕的,偽裝了那麼久,依舊沒用。浩哥哥呢?她看見了那個英俊的臉上依舊掛著失望甚至還有憤怒。

鈴兒笑了,甜甜得笑了,“父親大人,鈴兒也很失望呢。鈴兒剛剛見到娘了,她說會來報仇的,咯咯咯~”

鈴兒很滿意地看到大娘們的臉色變得煞白,“娘還說,鈴兒太小了,她舍不得,所以她先來帶鈴兒走,然後再慢慢帶走害她的人,咯咯~父親,你說我去陪娘好不好?”

那一天,爹的臉色是鐵灰的,大娘們的眼神是怨毒的,浩哥哥的表情是哀傷的,可是他終究沒有阻止。鈴兒隻是笑,“咯咯咯~”的笑,這一年終是解脫了。

最後,她最愛的浩哥哥親自把她送到了亂石崗,送到了娘的麵前。

“鈴兒,你要乖一點多好,你為什麼不聽話呢?”

“鈴兒,你讓浩哥哥很失望,可是浩哥哥也沒有辦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鈴兒,不要怨浩哥哥,我也不想的。”

“你不要想逃跑,你跑不出去的,又沒有吃的,你~”

一切言語終是化作一聲歎息,因為鈴兒一直沉默著。

……

鈴兒看著月亮依舊“咯咯咯~”得笑,真是無趣呢,終是解脫了,不是麼?